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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背着点债吗?”喝了水,林酌光的精神好像好点,“你这长相、身材、人品、能力,怎么可能因为没钱就没人爱。而且……”
而且即使负债,即使成为了世俗意义上的穷人,顾忱景也没有自卑,他骨子里的自傲从未消散。
但这自傲,可能才是让他更清醒更痛苦的根源。林酌光没有太多资本累积的经验,但他也知道,顾忱景的自傲让他拒绝了一切快速累积原始资本的可能性。即使脚踏实地慢慢来,以顾忱景的能力,如果有启动资本,他也可以从零开始打开自己新的局面,但在已经失去信用、没有人脉的现实中,创业,从零到一,是最难的,从一到一百反而更快。
更何况,顾忱景被拖在一个泥坑里,不先清偿债务,任何可能都没有开始的机会。
而那债务,还有随时增加的极大可能性。
林酌光不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境地会不会像顾忱景这样冷静和清醒,且坚持底线。
“而且?”
林酌光想,他不该对顾忱景的人生诸多评价。随时在需要的时候用顾忱景可以接受的方式支持,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我没有阳春面吃。我就想可乐可以补充糖分。”
“我去做。”
顾忱景把那剩下大半罐的可乐扔进垃圾桶,再撕开带来的退热贴黏在林酌光的额头上,去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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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好了,起来吃。”顾忱景轻轻拍拍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林酌光的脸颊。
退热贴似乎起了点作用,林酌光的体温降了一点。他睁开眼,看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面碗。
作势起来,又软软地躺倒在沙发上,林酌光小声说:“我起不来……你喂我。”
打算直接走人的顾忱景终究还是被林酌光抓住了手,他咳嗽几声:“我起来,你扶我。”
额头顶着蓝胖子图案的退热贴,林酌光一步三喘地被顾忱景驾到餐桌前,安置在餐椅上。
吃了几口面,林酌光终于感觉力气稍微回来了一点。
“医生怎么说?”顾忱景问。
“我没让医生来。”林酌光闷头慢慢吃面,“不想见。”
林酌光任性的时候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漫不经心的小脾气。但这一刻,林酌光是在和他自己赌气,赌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想不透的郁郁之气。
顾忱景脸上闪过无奈,没说话。
林酌光用筷子戳了戳碗底,又在面里翻找了一会,抬起眼,可怜兮兮:“没荷包蛋。”
微微缩着的肩让林酌光的锁骨凸出来,颈窝深陷太明显,脸上也没有血色,因为面条的热度而红起来的唇色更像是在惨淡的底色上硬加了不合适的红。
“发烧的时候不建议吃鸡蛋。鸡蛋里的蛋白会产生额外热量,使人体的热量增高,导致发烧症状加重——当然这种说法没有固定的科学认定,但信其有总没坏处。”
没什么感情的科普完,顾忱景凝视着林酌光微微撅起的嘴,忽然问:“你嘴唇怎么破了?”
“起皮了,我撕的。”林酌光用左手随意地触碰了一下破皮的位置,收起了病弱的态度,尽量坐直,“小狮子,我觉得你有点矫枉过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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