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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景喉结动了动,发出干涩的声音:“我妈,她知道我被移出限制消费令。”
“嗯。”
“她要我再给她做一次担保。”
“嗯。”
“我……”
顾忱景又下意识又要把手握紧,林酌光快他一步压住那只手,护住涂好烫伤膏的手指,又用仰视的姿势抬起手揉了揉顾忱景皱得紧紧的眉心。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林酌光说,“你想保护你的妈妈,这没有错。”
林酌光站起来,拍拍顾忱景的手背,坐回到桌边,继续吃那剩下的小半碗面。
顾忱景从妈妈的电话带来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急道:“面都冷了,别吃了。”
“不。”林酌光像是担心谁来跟他抢这剩下的小半碗冷透了的面条,伸出手做了个护住的姿势,“好吃。”
他认真吃完了面,吃掉了那个躲在碗底的荷包蛋,又认真把汤喝得一滴不剩。
放任顾忱景安静梳理情绪和思绪,林酌光把自己的碗和顾忱景的碗都拿到了“厨房”。他眯着眼打量着那砌出来的水池,认真琢磨着该怎么洗碗,怎么晾。
“你放水池里。稍微往里面放点水,泡着就行。”顾忱景说。
林酌光迟疑地往碗里放了水,凭着直觉说:“要不扔了。我明天买……咳咳。咳咳咳咳……”
用突兀而做作的咳嗽强行掩盖了作案意图,林酌光甩甩手上的水珠:“太累了。我今晚住这儿成吗?”
“啊?”顾忱景怔住。
这儿?屋子冷,床小,哪哪都和林酌光不相称的这个地方?
“我真累了。”林酌光的声音含含糊糊,简直像是在撒娇,“太晚了,蛋糕你明天当早餐吃。要吃啊,哪怕吃一口也行。下次我一定给你买不甜的。”
他说着自顾自地脱了脚上的手工薄底皮鞋并拢放在床边地下,然后脱了外套长裤钻进薄被里。
不知道是习惯侧睡还是故意逃避顾忱景可能的拒绝,林酌光睡在了窄小单人床的里侧,他面对墙壁,把后脑勺留给顾忱景。
张开嘴又闭上,闭上嘴又张开,顾忱景却说不出任何自己觉得合适的话。他环视一眼能看清全貌的小屋,考虑着是不是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最终,他还是迟疑着脱了鞋,缩手缩脚的上了床。
谁让穷人只有一床被子呢。
感觉顾忱景躺踏实了,林酌光也收回了后脑勺政策。他转了转身子,把姿势换成平躺。
“今天……哦不是,昨天,昨天我生日。”
“我知道。”顾忱景小声应。
“一不留神就过去了。往年我倒是会搞生日趴,一帮人吵吵嚷嚷的好像没那么无聊。今年没搞这些,倒感觉特别有意义——除去相亲这个封建迷信的安排。”林酌光的左手压在脑袋底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顾忱景聊天,“反正四舍五入是在刷事业线,算是个有出息的青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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