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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了,”齐北圳手指在易拉罐上敲敲,认认真真,“我应该套个麻袋,把他拉进厕所里揍。”

庄想笑得更欢。

“不过今年,公平很多。”齐北圳看着天空,“现在回忆起来,真是很恐怖的对比。其实我不喜欢太亲密的群体,只是竞赛,滋生感情实在是没必要……但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庄想点点头表示理解。

齐北圳向来和人群有隔阂。他像浮萍,或具体的灵魂,漂游在世界之中却不和任何人交心。

他也知道齐北圳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

比如才艺大会的目的,比如上一届选秀发生的事情真如他所说这么简单吗?又比如一直剃头发,比如他的坚持和执念。

不过,齐北圳也没有理由向他解释这些。

好半晌,齐北圳放下易拉罐,望天叹了口气。

庄想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些什么。他直觉齐北圳可能需要安慰,但又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也跟着叹了口气。

听见他的叹息声,齐北圳愣了一愣,看向他,发笑:“你叹气?难道你也有什么烦心事?”

“不啊。”庄想说,“只是我好像讲不出安慰你的话,所以只能陪你一起叹气。”

这个答案在齐北圳意料之外。

可是仔细一想,有陪哭的,有陪聊天的,好像有陪叹气的也还算合理。

半晌,他盯着啤酒冰冷的壁上滑落的水珠,笑了声,声音哑哑的,“也行。”

春天的晚风带点冷意,但又不特别冷。

齐北圳靠着栏杆闭眼小憩一会儿,忽然起身伸手,要庄想把他的贝斯递给他:“为了感谢你今天听我说废话,给你弹一首曲子做回报。”

“是今天那首吗?”

齐北圳摇头说不是,随后又道:“不过,也是我自己写的。”

庄想不由得有点期待。

齐北圳的贝斯真的弹得很好听,词曲都相当出色。庄想有时候觉得他都没必要来选秀,去当歌手发展一定不赖。

齐北圳把贝斯架好,手指按在琴弦上用力,低沉的三两个音瞬间跃动而出,像破冰一样砸进耳朵里。

贝斯这种乐器在乐队是脉络血液一般的存在,总是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庄想闭上眼,从旋律中听出齐北圳这首歌在致敬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调子轻快,又很有他个人特色地带着奇幻风格。

他用自己带着烟酒味的嗓子轻松地唱:

“Not everyone's life is very lively.”

(并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很热闹的)

“You may die alone,but it's not a fail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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