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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的写字桌后边,聂铮眼光依然垂视着桌面,“接着说。”

  对!接着说。

  童延继续跟聂铮说他的新戏的故事,这部戏的名字叫《苍龙角》。

  他干脆把小说丢一边,说他自己的角色,“石六斤是个贼二代,这马匪头子的儿子在亲爹一命呜呼后,带着滩上兄弟继续做劫道的勾当,那一帮大老爷们吧,看着前任当家的面,倒还算听他的话,但总是让他有那么些不痛快。”

  聂铮是个不错的听众,听到他卖关子,虽然没说话,但抬了下眼皮示意他继续。

  童延笑了声,“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石六斤这马匪头子,偏有个比姑娘还俏的长相,人家背后都说他是白羊滩上的一朵花。还有不怕死的爷们敢打他的主意,他暴脾气一上来就把人胳膊卸了一条。”

  年轻的马匪头子,特质是俊俏,又俊俏又暴躁。

  聂铮眉头压下去,眼里却漾出浅薄笑意,“这角色很适合你。”

  可不是?跟马匪头子不同,童延挺喜欢人夸他模样好,被聂铮夸则格外不一样。

  但到了今天,童延对角色的关注要是还停留在这层表皮,就真是浅薄得对不起人了。

  于是,他也没多谈石六斤的美貌,接着往深里说:“所以,故事开始的时候,石六斤的人生方向是相当不明确的,人家觉着他像个姑娘,他总不能把每个人都杀了,于是尽做些让自己看起来挺爷们的事儿。他每每出去做活计,骑马持刀跑在最前头,这还不算完,白羊滩附近的几个驿上,到处都是他的姘头,从窑姐儿到小寡妇,什么都有。”

  行,年轻俊俏又暴躁的马匪头子,还是个浪荡子。

  聂铮不太想让注意力停在浪荡两个字上,“有什么转折?”

  童延在脑子里组织一下措辞,“本来劫个道喝个花酒,他带着一帮兄弟日子过得还算顺当,一直到他遇上个从外边流落来的孤女。”

  “白羊滩风沙大,附近驿上镇上,天一黑,外头就只剩下在夜里谋生计的,不是盗就是娼。石六斤喝多了酒,把走在路上的孤女当成窑姐儿给睡了。”

  聂铮领会过来,“强奸?”

  童延说:“他喝得迷迷瞪瞪,把那孤女当成了个跟他相熟还爱玩欲迎还拒的暗娼门子,哪知道自己睡的是个良家女。那还是1938年,人家孤女本来是个小户小姐,家败了,吃尽苦头才逃到那儿,被他这么一睡,连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石六斤杀过人是没错,但把一女人弄得要死要活就是另外一回事,只得把人带回去,当天摆了一顿酒,就算是娶亲了。”

  “那姑娘应该是避战乱逃过去的,战乱时期,小民都不算人,那一条命能活下去才是根本。孤女在土匪头子栽了一遭,但那婚一结,也算是给自己谋到一条活路,于是没多久就安心跟着石六斤过起了日子。”

  《苍龙角》这部电影主要说的是寻宝,片名正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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