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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玺从没对人说过,但他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责怪生母的。生母把他丢给爷爷奶奶一走了知,他成了一个父不详的孤儿。他可以不要亲生父母,但他不愿意自己的身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现在,他知道生母为什么要隐瞒他,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远走他乡。祁橘红留下来做单亲妈妈会给祁玉玺造成的难堪和伤害远比祁玉玺作为孤儿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要来得深,来的重。
不知道父亲,母亲远走。祁橘红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或许会生气,但对孩子更多的只有心疼。她也相信,白叔叔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还有大姐。如果她留下来,不仅她将面临家人对孩子生父的追问,就是孩子,都会因为她就在身边而遭遇到周围人的歧视。祁橘红离开后确实有从美国寄过钱回家,可很快就没了消息。想到祁橘红的美丽,想到美国的治安,凌靖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祁玉玺才好。
两人再次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郗琰钰对此并没有不满。凌靖轩和祁玉玺再次坐下,祁玉玺依旧戴着鸭舌帽,帽檐却是比刚才压得更低了。凌靖轩拿起茶杯,喝了口冷掉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开口:“郗家主,安安的名字,确实是他的母亲给他起的。不过他的母亲并没有解释他名字的含义。”
郗琰钰点了点头,他猜得到对方起这个名字的意义。祁橘红不能告诉孩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她把孩子的亲生父亲的名字隐藏在了孩子的名字里。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凌靖轩:“我和安安,很感激郗家主愿意告诉我们这些。她当年,什么都没有说。”
郗琰钰看向一言不发的人:“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这个凌靖轩是知道的,在他说话前,郗琰钰接着说:“我当时确实动过把她带回英国的念头,但,郗家当时不太平。她是普通人,没有任何可以自保的背景,她拒绝了我,我也就没有坚持。我对外唯一的妻子联合长房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件事过后,我受了点伤,等我伤好后派人去华国找她,犹如大海捞针。那个电话,我一直给她留着,但她一次都没有打过。我想她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平静生活,就收回了派往华国的人。”
郗琰钰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低沉,凤眸中也少了几分往日的清冷。祁玉玺这时候突然开口:“谢谢你救了我妈,我欠你一个人情。”
郗琰钰的眼神冷了一丝:“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祁玉玺:“你只是提供了一颗精子。师父是我爸,我不缺爸爸。”
郗琰钰绷住了下颚,郗龙和郗虎很是着急。祁玉玺拿起母亲的照片,折起来放进衣服口袋里,接着又拿起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看也没看,手一弹,那份报告就变成了粉碎。看着纷纷扬扬落在地毯上的纸屑,祁玉玺说:“你是先天后期的古武者,想要孩子绰绰有余。”49岁的古武者,在古武界还属壮年。
郗琰钰的身体微微前倾:“你刚才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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