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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女人看见他了,但女人没有出声,只是用视线警告着他,用一种有恃无恐的神情,在他的家里,向他挑衅。
严歌续那个时候才陡然发现,他房间里原本的电子设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收走,他看见女人起身向他走过来,仓皇地溜回了房间,把一板特效药藏进了枕头底下,又靠着枕头坐好,似乎无知无觉地微笑地看着对方,问:“你好,请问给我一杯水吗?有点渴了。”
“你看到了。”女人往他床边的陪护椅一坐,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你说什么?”严歌续明知故问。
“好事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安分点儿待着,我就不折腾你,你如果动什么心思,也别怪我狠心。”女人重新检查了一遍房间,用早已准备好的铁锁链把房间门关起来了。
严歌续知道自己还是安全的,起码暂时是,因为他家对他关心备至,必然每天是要查一回他的情况的,故而七八点的时候,女人会上来打开门,给他送饭,拍一段小视频发给他家,严歌续也试过传递信息,但都被女人立刻发现,有了前科,严歌续的处境比之前的软禁更糟,几乎24小时都有人轮流盯着他,女人已经尚且算是对他毫无兴趣,井水不犯河水地坐在一边。
但其中有些人不是的,严歌续从小被娇惯,父母基因也好,那会儿的年纪,正是嫩地能掐出水的那种男孩儿,面孔的棱角尚不分明,更柔和些,若是那个男人盯着他时,便时常动手脚。
严歌续受着这样的“照料”,原本逐渐痊愈的身体卷土重来,病得昏沉,脸颊也浮起两朵烧得漂亮的红云,女人怕迟则生变,和其他人讨论着要提前结束这个差事儿跑路,所谓的结束“最好的掩饰就是我死于心脏病发,合理,挑不出毛病,我家会因为我的死分神,不会去注意家里少了什么东西的,他们就可以带着东西跑路,改头换面,还能领上一笔不菲的护理费和冲霉气的红包,何乐而不为?”严歌续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说到这里的时候,贺恒光哪怕不用牵着他手腕,也能看见对方肉眼可见地在发抖。
“这也……不能说发病就发病吧?”贺恒光小声bb。
“是啊,重点抓得不错。”严歌续忽然赏识教育,就是有些阴郁的语气让贺恒光有点儿害怕,往被子里埋了埋。
严歌续趁着他们换班的间隙,蜷着身子躲在被子里,小心地吞咽下了特效药,他当时藏药,只是觉得有备无患,按照对方的情况,估计之后几天都不会按时给药,倒是没有想到会用来应付之后的局面。
女人抓着他的手的力道大的出奇,男人则会坐在他身上,压着他的腿和另一只手,防止他过量的挣扎,长针一点点扎破皮肤,再从指尖嵌入指甲盖和皮肉的缝隙,像是要以血肉为支点,撬动指甲盖似的。
严歌续给自己做过无数的心理建设,无数的,但当那种疼痛开始的时候,还是能感觉的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原来还能迸发出那样的力量,第一次被扎的时候,他几乎一把把身上压着的男人掀翻,有了和对方拼命的想法。
但他这种反抗的力量也非常地短暂,很快心脏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感,他开始连呼吸都觉得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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