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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续皱着眉头打断他:“这些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反正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在医院还是在家里对我来说都一样,东西坏了我可以再送你一个,我现在问的是你要怎么办?就一直这样吗?这次我刚好在这儿,那下一次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我只是被绊倒,然后摔了一跤而已……”小朋友伸着脖子也犟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严歌续把手抽开,反问他,“那什么是大事,你人生里什么是大事?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不保护自己?你指望谁把你当回事?”
说完的时候严歌续才觉得自己有点过,他竟然下意识把他哥训他的话搬了出来,像个关心则乱的愣头青一样,只会着急忙乱地指责对方,却没有去想很多事情不是愿不愿意,而是有没有得选。
小朋友睁着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似乎才消化了这段话,嘴巴张了几次,却没有说出声来。
严歌续放缓了语气,给他道歉:“抱歉,我就是看不过去,你睡着的时候我真的越想越生气……你、你别哭啊,眼睛别红,别别别,我不会哄人,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我怎样了?严老师别给人乱扣帽子,我明明就没哭。”小朋友含含糊糊地嘟囔。
严歌续无声地叹了口气,埋下身下抱住了伸着手的小朋友,向来操着温文尔雅人设的严老师还从没试过几句话就把人说哭了的事儿,手足无措,极度僵硬地拍了拍小朋友的后背,魂不守舍地想,这小崽子核心真不错,保持这么个做仰卧起坐的姿势不累吗?
他弯着腰好累。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嘛,我不该因为生气就说你……”
“不是的严老师,我太感动了。”贺恒光终于舍得了放开他,主要是他的尾椎骨好疼,顶不住了。
“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要我把自己当回事,从来没有。”贺恒光一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累赘,但却因为父母子女的关系,依旧被死死地绑在一起。
贺恒光比很多人看得清楚,他把一长一短的两条腿搭在床边,整个人坐起来,给严歌续腾出一个坐的位置,说:“严老师坐,虽然您能替我生气我很高兴,但也别太生气了。”
“我其实没有那么傻的。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可以和她说什么,我说什么她都会觉得我是错的,所以我后来干脆就不说了。反正她骂得没意思了自然就停了。赚钱给她治病也主要是因为我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我怕她如果不住医院,没有地方去,会来找我。”贺恒光认真地说。
“她还故意欺负你。”严歌续指了指贺恒光红肿的膝盖。
“习惯了,我下次会小心一点儿。”说到这里贺恒光心疼地抱过自己的假肢检查了一下,心痛地哀嚎道:“啊啊啊啊啊啊完蛋,我本来这个就因为用的时间比较长接受腔固定地不是很稳了,现在这里干脆直接都不贴合了,换一个好贵啊!”
“多少钱来着?”严歌续的思路直接被带跑偏,抠门精的思路太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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