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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我喜欢了你十年。”
“从我转进你们班的时候就开始了。”
从前隔了千山万水,十年靳乐贤都等过来了;现在仅仅只是一层看不见的纸,他却等不了了。
有些话开始的时候难以启齿,一旦说出口后就会变得很容易。
仿佛找到堤坝的河水,倾泻而下。
“很久了吧,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总是制造我与你的巧合,我的举动或许让你感到不安,没多久你就开始逃了;后来你家遭遇了变故,我更加不敢打扰你,高三下半年,我决定出国了,我深知这一去我们就再无可能。”
靳乐贤伸出一根食指,温柔的碰了碰宝宝的脸蛋。
“你肯定很奇怪吧,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他自言自语道,也没等祁清反应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出生显赫,所有人都觉得他投了个好胎,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线,是最幸运的人。”
“小男孩却并不这么觉得。”
“小男孩的爸爸事业有成,总是很忙很忙,忙到一年都见不了了几次面;小男孩从小就跟着妈妈,可是,妈妈的身体并不好,全靠药吊着,小男孩每天都会主动帮妈妈准备好药,像一个闹钟一样提醒,努力不让妈妈操心,因为这样妈妈才能多陪他一会。”
“小男孩的妈妈就像一个奇迹,每次医生都觉得她撑不下去了,她愣是活出了那个时限,于是,小男孩觉他的妈妈一定会一直一直坚强下去,陪他永永远远;可惜,她好像太累太累了,在某一个接他放学的日子里,永远的陷入了沉睡。”
“小男孩是住校的,只有双休日才会回家;那是一个下午,学校提早放了学,她的妈妈从他读书起,第一次亲自接他回家。”
“小男孩高兴坏了,早早的就等在学校门口。”
“可是,他等啊等啊,迟迟没有等他的妈妈,而是等到了一个噩耗。”
“他听到很多人说,学校附近马路的红绿灯下,一辆小轿车上的女司机,突犯疾病,危在旦夕。”
“那一瞬间,小男孩觉得天都塌了,他觉得都是自己错的;如果不是他,他的妈妈不会身体每况愈下,如果不是他,她的妈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遗憾的是,小男孩的妈妈终究是没有挺过来。”
“小男孩的爸爸从来都没有说他什么,可是眼中若有如无的责备却深深的刺疼了他。”
“小男孩的外公外婆也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但,小男孩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背负了那份属于刽子手的罪孽。”
“愧疚与罪恶感相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小男孩越来越难过,所有人都让他勇敢,让他坚强,让他不要辜负他母亲的付出;没人知道,小男孩其实没那么勇敢,他会害怕,会胆怯,甚至悄悄的留下了一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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