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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教授是专家鉴定团里最年轻的。沈思卓是他的弟子,他刚才又帮沈思卓说了话,这一会也不便推脱。
马教授就找了一团新棉花,也不敢沾水,就这么干擦了一遍。
香炉底部毫无变化,马教授来回擦拭了三遍,就换了麻布。不成想,擦到第三遍的时候,麻布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刮脱了线。
“这……”
“嗯?!”
这一会,众人就都觉出来,这东西,真是有些不对劲了。
魏季铭就叫人再拿上个米糠包来。
米糠包一般是打磨玉器之类的精致器物所用,既不会损伤器物本身,又能柔缓生光。
马教授拿着米糠包,缓缓的打磨了一会儿,忽然“啊”的一声。
众人一起围上来看,就见香炉正中心的内壁上,隐隐的渗出一层有些发浅的痕迹,好像现出一个字来。
魏季铭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强光手电筒,来回一照,忽然长叹一声,扔下手里的东西道:“这是个吴字!”
古书记载,仿造宣德炉,自宣德五年开始就有,祖师爷正是吴邦佐。
这位吴邦佐本是工部官员,却曾参与宣德炉的制作,宣德五年辞官。他回乡之后,好像就找到了商机,雇用一批曾参与宫中铸造宣炉的工人,仿制宣铜炉。
几位专家轮番传看一遍,顿时各个摇头。
有这个“吴”字,就是明宣德五年后,吴邦佐一脉仿造宣德炉的铁证。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吴邦佐本人主持仿造宣德炉的款识,名为“琴书侣”。藏界早有定论,铜炉款字称吴氏为工部尚书或工部侍郎,只是后世一种营销手段,凡是铜炉上有“吴”或“吴邦佐监制”字样的,均非吴氏监制。
一句话,仿款的伪品,拼夕夕的拼月月,李鬼的李免……
这样一来,虽然这个香炉确实品质俱佳,原本估价在四千万的香炉,一转眼就只有八、九万了。
“太好了!”
沈思卓心里十分激动,差点一跃而起。但是眼看当着满屋遗憾至极的专家团,他只好吐吐舌头,悄悄站在了马教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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