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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阴森恐怖的骸骨管风琴被清澈的冰层层层包裹,美丽的冰晶消减了骸骨带来的森然戾气,像一座天然的棺椁,收敛了无法入土为安的尸骸和亡灵。
泽田纲吉有点无措地拉着妹妹让开,将最前面的位置让给了这对夫妻。
萦绕周围的寂静里好像多了一丝肃穆的味道,格雷夫妇站在冰川铸成的棺椁前,和自己的女儿对视良久。
“……谢谢你们。”格雷先生嗓音沙哑地说,然后这个严肃古板的英国男人缓缓摘下帽子向他们鞠了一躬。
不等重新直起身,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身为父亲的那颗被撕成碎片的心含着一口心头血一并咳出来。
泽田纲吉正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他,旁边已经伸过一只布满粗糙皱纹的手将男人扶住了。
“谢谢你,孩子。”格雷太太温和地看着他说。
这个从和他们见面以来就一直在哭,脸上似乎只剩下了悲痛一个表情的女人这会儿神色居然意外地平和了下来。
“我早就知道玛丽回不来了,但是,至少我希望能够找到她,把她带回家乡去。”
她缓缓地抬起头,她的女儿安详闭合着双目躺在冰层中,像睡着了一样。
“她是在那里长大的,失踪前几天还跟我说过想回去看看,晚上做梦梦到了老家屋子后的野百合花……”
窸窸窣窣的冰层碎裂声在安静的大厅中响起,众人回过头,只见到明澈的冰川层层裂开,从天际洒落的月光中血色淡去,月华逐渐明亮,像一条通往天国的阶梯。惨白的骸骨管风琴在月光下风化,如星光般闪烁的金色光点朝着天空中飞去,像载着少女们纯洁的灵魂回归了天国。
“结束了啊……”
一片寂静中,不知道是谁轻声喃喃道。
刚才谁说结束了的出来挨打!
泽田纲吉抓着头发崩溃地看着面前满地的废墟,腿差点一软当场跪了,“这怎么可能结束得了啊!”
战斗结束后的歌剧院形象呈现了什么叫做“一地狼藉”。
无论是开头的开膛手杰克和歌剧魅影,还是接棒的开挂后的泽田纲吉少年,打架时都没有帮剧院老板维护一下他的资产的意识。歌剧院里混乱得像野猪肆虐过的油菜田,琉璃灯盏碎了一地,浮雕精致的墙壁找不出一面完整的,就连离战场中心最远的走廊玻璃窗也不知道遭了哪道攻击,倒霉得尸骨无存。
歌剧院的那个老板要是看到了这个画面,大概会当场拽下窗子旁那幅唯一完好的窗帘,吊死在仅剩的横梁上。
如果这个风水宝地没有被泽田纲吉少年先占了的话。
“这得赔多少钱啊?!”棕发少年欲哭无泪,这个损坏程度,是要直接重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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