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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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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梁飞秋入孙府已有二十四天了,孙家大小姐的肺痨被一个郎中医好的消息渐渐在清苑县传播开来,人们当然是非常震惊,就像现代社会的晚期癌症患者被一个医生用一个月的时间治好了一样,而随着这个消息一起散播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郎中长了一根大驴屌,以至于越传越离谱,最后说这郎中凭借着大驴屌勾搭上了孙家大小姐,而孙家大小姐淫性不改,与那郎中每日胡天胡地,日夜宣淫,其细节描述之详细,就好像亲眼在床边看到了一样,人们的猎奇、八卦心里总是很旺盛的,特别是对这些豪门大户的花边新闻格外感兴趣,到最后,肺痨怎么被医好的已经没人关心了,那郎中与孙大小姐的艳事却被炒的极其热闹,就差改编成书,拿到酒楼、茶馆去开讲了。

孙夫人很少出府门,对府外之事了解不多,但沉娘作为内宅管事,却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每天听府内的婆子们八卦,她自己也有几个小耳目,帮她搜罗些清苑县的大事小情,不至于让孙府内宅与世隔绝,个个都做眼瞎。

这日中午,孙府内宅的主宅厅中。

“啪”一声轻响,孙夫人一拍桌子,俏脸含霜,压着火气说道:“这些人怎么乱嚼舌根,胡说八道,如此污蔑妙曲的清白,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沉娘站在前侧,也是眉头深锁,闻言轻轻一叹,说道:“小姐别气,跟这些人犯不上置气,我们心里很清楚,妙曲与那梁先生清清白白,何曾有过苟且之事。”

孙夫人急道:“话是没错,可这人言可畏,流言也能杀人呀,传着传着,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妙曲这孩子自己也不争气,之前与那谢宁畜生之事已是人尽皆知,此番加上这等害人的流言,她...她以后可怎么办呀。”

沉娘也是头疼,想了想说道:“看来只能是给这丫头招个上门女婿了。”

孙夫人愁容满面的说道:“招上门女婿倒也没什么,我也早有此意,咱们孙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算是堆金积玉,入我孙家也能安享富贵,可经这两次事来,哪还能招到什么称心的女婿?就算不是瞎眼瘸腿,怕也是痴呆憨傻之人,以妙曲的脾气,这一辈子怎么过得?”

沉娘也是心急,知道孙夫人说的有道理,那些与孙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哪会肯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媳妇呢,而招上门女婿本身就是自降标准,但凡有点本事,有点志气的男子,也不会要个名誉扫地的媳妇,就算孙家财大气粗,怕最后也要如孙夫人所言,招个庸庸诺诺的人了,沉娘脑筋急转,忽然眼睛一亮,兴奋道:“小姐,不如就招那梁先生如何?”

“啊?这不是正落了那些人的口实了吗?”

“小姐呀,别看他们现在传的凶,可真要等二人一成亲,成了那真正的夫妻,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孙夫人皱着眉头思索着,微微点头,但又立马摇头,想到了那郎中入府后的种种作为,救了女儿,与自己一起应付灵觉大师,能做出那些灵巧好用的沐浴之物,又帮府内之人祛除体内蛔虫,救了兰儿,在外宅医好李刚,颇得人心,种种事件一一在脑中闪现,加上这郎中容貌不俗,平日谦恭有礼,处事得体,懂得变通却不油滑,医术又高,确实是个理想的女婿,但她还是有所担心,摇头说道:“小先生确实不错,但你也知道,妙曲那孩子是死活看不上人家,平日的辱骂你也听见了。”

“小姐呀,这事你可不能在由得妙曲的性子来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再上哪里去寻得梁先生这般的上门女婿呢?”

“我也知道,但是小先生虽然无父无母,无家无业,但就靠那些沐浴之物,想来以后也能赚个盆满钵满,加上他的医术,那不说飞黄腾达,最起码也是衣食无忧,他要知道妙曲已非处子之身,岂能愿意呢?”

“哎呀,我的小姐呀,你怎么这么傻呀,这事岂能跟他言明?”

“那不是欺瞒与他?”

“为了妙曲,小姐你也要做一回恶人了,那梁先生虽然医术高明,但小姐你想想,为什么他入府时那般狼狈,想来必是他的医治手段非比寻常,旁人难以接受,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却也是无处施展啊,入了我孙府起码有个依靠呀,加之他是个外乡人,肯定不知妙曲与那谢宁畜生的事,妙曲生的俊美,咱们家又这般富贵,你只要跟他一说,我想他必会同意的。”

“这...这,唉,让我好好想想吧。”

******

梁飞秋入府近一个月,常与之相处的人好像都习惯了他的存在,眼看孙妙曲已经接近康复,知道这郎中离府的日子也不远了,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怅然若失,这其中当然不包括孙妙曲和兰儿主仆二人,要说最舍不得郎中走的,那就要属孙承曲了。

清苑县内有不少私塾,义学讲堂,其中规模最大、名师最多的就要属官家设立的清苑书院,这里学生可能不是最多的,但学费是最贵的,能在这里读书的,几乎都是官家子弟,或豪门大户的子孙,孙承曲就是其中一个,他本是请的家教先生在家学习,但孙夫人见这儿子太过腼腆、内向,就让他来这清苑书院读书,多与其他男孩子接触,想改改他的性子。

课间时间,孙承曲坐在角落里发呆,显得与周围高天阔论,嬉戏打闹的学子格格不入。

此时,在他侧后方出现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只见来人身形高挑,一身淡蓝及地长裙,头梳垂鬟分肖髻,斜插一根镂空簪花,双环发髻并于脑后,长发尾垂甩于肩膀前,傅粉施朱,樱桃小口薄留嫣红,眉精心描画,双眸春水汪汪,媚光流转,两边眼角画着渐淡粉红晕彩,更添妖媚,红唇左下方生着一个不黑不淡,不大不小的美人痣,恰到好处,妆点妖容。

行走间,婀娜多姿,柳腰摆动,带动翘臀,左右摇曳,嘴角轻挑,如狐媚笑。

当她出现时,喧嚣的讲堂中,出现了几秒短暂的寂静,接着,一切如常,但学子们的目光总是向那道丽影扫去,这些学子的讨论声更大了,打闹的动作更激烈了,装作不在意,实则早被勾了魂儿去,只等那人能注意到自己这边。

而那位看上去只年方十六、七少女,却已是妖娆无匹,风情万种,她似极了解男人的小心思,不负众望,春情美眸,艳光流盼,扫视整个讲堂,让每位学子都觉得受到了关注,害羞之人,早就红着脸,低下了头,火力旺盛之人,已想入非非,胯下蠢蠢欲动,这个从内而外散发着媚意的女子,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男人,牵动着饿狼的全身精力。

而她的注意力此时全都转移在那个娇柔的背影上,悄步走到近前,伸出葱白玉手,缓缓的遮住了孙承曲的眼睛,弯下腰,将红唇贴于耳侧,娇媚的说道:“小笨蛋,猜猜我是谁呀。”说完,一股幽兰气息,徐徐吹进耳中。

堂中很多学子眼中立刻浮现羡慕嫉妒的目光,这当中有大部分人是羡妒孙承曲,可以让那女子如此亲昵对待,也有一些人是妒羡那女子,可以如此亲近平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孙承曲。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孙承曲伸出小白手去拉扯捂在自己眼睛的手掌,奶语道:“表哥,别闹了,我心烦着呢。”

身后的女子闻言脸色一变,媚眼偷瞧堂中学子,声音压低,却依旧娇媚的说道:“臭小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表姐,还好没人听到。”说完,嘴角又挑起,媚态又浮上妖容,盈盈款款的坐在了孙承曲身边。

这位妖媚的女子,实是孙承曲的表哥,他的母亲是孙承曲父亲的亲妹妹,说起孙承曲这位姑姑,那真是一位奇女子,甚至可以说是奇葩,从豆蔻之时便特立独行,家长教导她要有女儿家仪态,她偏不,每日上树摸鸟,下河抓鱼,天天与一群男童混在一起,家里关都关不住,把她锁在屋中,她能把房子点着跑出去,待到行了笄礼,到了婚配年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对她完全不起作用,一定要自己亲自挑选夫婿,挑来挑去,找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老实巴交的农户汉子,人家说嫁了夫君要谨守妇道,叁从四德,她也偏不,每日抛头露面,勾叁搭四,给自己那夫君带的绿帽子摞起来没有两层楼那么高,怕也有一层半了,生了个儿子从小就娇娇弱弱,像个娘们,旁人说要把儿子养的壮壮的,要有男子气概,她可倒好,直接任着儿子的性子来,亲自给儿子买女装、首饰、胭脂水粉,手把手教儿子化妆,活脱脱把儿子养成了女儿,这等奇女子别说在这封建社会,就是在现代社会中怕也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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