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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里,李玄衣跟冷血说:“文张跑了。关小趣说,他先把李福李慧关到牢房里,回来再找文张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冷血刚想说话,李玄衣就咳了起来,抽心裂肺一般,咳到吐出一大口血水才渐渐止住。
忘忧只觉得自己的喉管都跟着疼:“李前辈,你的肺……”
李玄衣苦笑:“哪里还有肺,早烂掉了。就这么具破身体,我本是不想治的,但看见你之后,倒真想多活几天了。”
房间里就三个人,忘忧看向冷血,冷血道:“即使文张跑掉去通知李鳄泪,要带人过来也不会这么快,你治,我守着。”
忘忧点点头。“李前辈,先生信您,我也信,您可信不信我呢?”
李玄衣笑道:“见过了你的身手,谁还能不信,你要想做什么,还用使手段么。”
忘忧低头:“我昨天不是挺惨的吗,一直睡到现在才起。”
李玄衣道:“凭你杀老不死和中间人的气势,除非压制内力,否则不会和青梅竹打那么久。”
忘忧笑起来,撇冷血一眼:“还是前辈眼光好。嗯……叫前辈太生疏了,我叫您李叔成吗?”
李玄衣笑道:“你对诸葛先生执晚辈礼,我便也厚着脸皮应了吧。”
忘忧伸手扶李玄衣坐在榻上:“李叔,我先探一探您的身体,别运功抵抗。”
伸手抓住李玄衣脉门,万物生探了进去。李玄衣是忘忧有记忆以来见过病得最重的人,各种内伤堆积,五脏皆弱,肺更是惨不忍睹,以致所有经脉血管都透着一股腐朽的灰败。若不是遇到她,怕也只有两三个月可活了。
撤功睁眼,忘忧指使冷血:“去弄些喝的水来。”
桌上有水袋,冷血摇晃一下:“半袋够吗?”
“不够,煮些开水对进去,要比身体稍微热一点。给李叔喝。”
冷血马上出去打水。
李玄衣笑道:“把四大名捕当小厮使唤,怕是诸葛先生都没这待遇吧。”
忘忧挽着自己的袖子:“我是医者,您是病人,不使唤他使唤谁去。”
冷血打了水,倒进屋里的小茶炉里,拿了把扇子扇着火。
忘忧跟李玄衣解释:“李叔,我的内功很特殊,名为‘万物生’。您既信我,那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运功,跟随身体本能行事,也请尽量保持心情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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