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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恨我啊!”程淮胸腔里像有只野兽在不断撺掇着他做点什么,他说话时笑的肆意又恶劣,双手摁在谭迟肩膀上,弯腰直勾勾看着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一次,是真的彻底分手了。
毫无回旋余地的。
谭迟冷笑。
程淮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尖锐刺眼,冰冷不屑,像是一根针刺似的狠狠插进他胸腔里。
这样的眼神,让他又一次觉得感情被践踏在地上,他抬手蒙住谭迟的眼睛,虔诚又温柔的吻了下他的手背,松手后在谭迟冰冷又茫然疑惑的目光下,道:“希望,你会得偿所愿。”
既然,你不要我给与你的爱,那我便给与你所有的恨。
谭迟抿了抿唇,蹙眉警惕盯着他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淮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以后你就知道了。”
没有人,能这样践踏他的感情。
谭迟被他安然送回了家,临下车时谭迟满脸疑惑,一步三回头,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又都憋在肚子里没吭声。
从那之后,但凡是谭迟对闻宴博献殷勤,程淮便横插一脚,以更为强势直白的方式对闻宴博,屡屡阻断谭迟追逐闻宴博的步伐。两人见面,不说剑拔弩张,也算“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几乎全校都知道他两是死对头。
至于闻宴博,在谭迟要表白时,程淮前脚就带人将他给堵了。
“谭迟跟你表白,你敢答应一个试试。”程淮抱着胸冷淡望着他,语带威胁。
闻宴博略微惊讶,从善如流笑道:“我暂时没有答应他的打算。”
“暂时?”程淮眯了眯双眸,唇角微挑讥讽,“我要的是你永远拒绝他。”
闻宴博眸中闪烁着些得意,颔首笑道:“我答应你。”
高三上学期期末,谭迟的表白被拒。
程淮以为,谭迟心血来潮的喜欢会随着时间退却,可事情却一日日朝着他不敢预料的方向策马狂奔。无论闻宴博拒绝多少次,谭迟始终不遗余力喜欢着,没有一点爱意消散的意思。
一年又一年……
没有一点回心转意,也没一点移情别恋……
高考那年,谭迟报考了国内知名的戏剧音乐学校,几乎是稳上,而闻宴博的成绩未必能上。在填报志愿时,程淮将那个志愿填在了第一。
少年时候的欢喜,迟早会成为泡影,镜花水月……谭迟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但程淮去了那所大学,而谭迟却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将程淮所有的戾气、埋怨、恨意通通带走,变成偏执思念,变成彻夜难眠。
就像他曾经说的那样:谭迟从来不缺一往情深的人,也不缺给他天天写情书的人,也不缺对他死缠烂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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