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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怔了怔,薄唇微抿:“……是么?”

兄弟?怎么会是兄弟……明明那时候……

谭迟干咳了声,扯了扯温若澜的衣服下摆,脸颊微红低声道:“你这么说,我不要面子的么?”

陈年旧事,对程淮死缠烂打,好不容易将人拿下的。

这事儿说来,活像他倒贴似的。

“你啊,”温若澜笑着抚了抚他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眸中流露出几分爱怜与苦涩,望着程淮背影唠嗑起来道:“你们高二那时候,迟迟失聪,唇语学了个半吊子就死撑着去学校念书,那时候迟迟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小淮从国外回来之后,迟迟就开朗了许多,也不你们搞什么,后来又闹翻了。”

失聪?唇语?

闹翻了?

程淮呼吸有瞬间凝滞了下,心底掀起一股惊涛骇浪,略带迟疑问:“……失聪?”什么时候的事情?

谭迟瞳孔微瞪,僵僵望向温若澜:“……??”

到底,他还有多少记忆是缺失的啊?就……就不是很记得起来。

但为了不让温若澜为失忆一事担心,他很快收敛了震惊,从善如流点头道:“对,我高中失聪了。”

“你们高二,过年那会儿,”温若澜像回忆起往事般,几不可查叹息了声道:“那会儿谭迟他爸不知道怎么找到我们母子两,他想把迟迟带回去认祖归宗,迟迟倔着呢。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一个劲儿刷题,哭也不哭,闹也不闹,后来你找他出门玩儿,他出去之后就被人给打了。

“再医院醒过来听觉就受损了,不过后来寒假治好了……不过你们那会儿闹得可凶,迟迟回家闷闷不乐,跟我说你们绝交了……”

程淮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心疼又自责,胸腔里像刮着寒风似的,一刀一刀刮过心脏,过去种种仿似历历在目,可却又显得如此陌生。

——对,我高中失聪了。

难怪那时候他从国外回来时,谭迟变得沉默寡言,时常敷衍性的“嗯”“哦”应和,跟他讲话时总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的唇看,从后面喊他时总是不听,还总是用“想事情太认真”应付……

太多太多的蛛丝马迹,但他一直以为谭迟是PTSD后遗症,根本没往失聪上想过。

那么,谭迟在他表白时,读清楚他的唇语了么?

过去须臾数年,他翻来翻去都在想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谭迟要离开他,毫无预兆的、执拗的喜欢闻宴博,甚至掰扯开所有的记忆都没能翻到谭迟只言片语的“喜欢”……

这瞬间,所有疑惑都得到了解释:谭迟,根本没读懂过他的表白。

否则,谭迟又岂会那么坦荡的告诉他——喜欢闻宴博,肆意轻狂笑着,像告知好朋友那样诚挚。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答案直白又残忍的摆在他面前。

可是他呢,他又算什么?

如谭迟说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混蛋?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爱?插足在他跟闻宴博之间的疯子么?

十七岁的少年,未曾喜欢过他,也未曾背叛过他,甚至……一如初见时那般明亮。程淮胸腔里不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恐惧,可他一时之间又无法分辨激动与恐惧源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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