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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挺便到了他对面坐下。
简闻溪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他问周挺。
“不用,”周挺说:“我好像到了易感期。”
简闻溪愣了一下。
在易感期。
怪不得他觉得最近跳舞的时候,周挺好像总是流汗。
偶尔触碰,他也觉得周挺的体温要比平常高一点。
他原来还以为是信息素的影响,以至于他总感觉周挺的皮肤烫他。
但周挺的自制力太强大了,他们组那么多人,和他朝夕相处,却没有一个人闻到过他的信息素。
如果他不说,大概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到了易感期。
周挺说:“我明天搬出去住。”
他在发情期,周挺在易感期,他们俩还做过临时标记,确实不适合再在一块住了。
他点点头,问说:“你要搬到哪儿去?”
“我回酒店住两天,等公演那天再回来。”
简闻溪又点点头。
他们俩便没有再说话,默默吃完了夜宵。
一直到两人都上了床,简闻溪躺在床上,轻轻说:“谢谢。”
周挺在黑暗里说:“我要数着,看你能谢我多少回。”
简闻溪便轻声笑了出来。
笑容慢慢凝结在唇角,简闻溪面朝上躺着,有那么一瞬间,冒出一个很大胆的念头。
他在发情期,周挺在易感期,他们或许可以做一下临时标记。
甚至做终身标记,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也没打算再结婚。
他连恋爱都不想谈。
但这对周挺来说,太不公平了。
周挺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干净,单纯,重感情。
他看得出来,周挺对爱情一直怀揣着极纯真炙热的向往。
他值得更倾心的人,而不是不懂爱的自己。
这也是他这些天再也没有找周挺标记的原因。
大概是到了易感期的缘故,他感觉周挺穿过的衣服,用过的被子,气息都比以前浓了。这极大地抚慰了他,他躺在床上,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要飘起来了。
这样一夜睡到天明,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周挺已经离开了,床头上放了几件叠好的衣服。
可能是信息素的影响,也或许是刚睡醒的时候,人心是最脆弱的时候,他感觉心头怅然若失。
他翻过身来,闭上了眼睛。
鼻息之间都是周挺的味道,他便感觉周挺没有离开他。
他睁开了眼睛,翻身面朝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银色的圆灯,倒映着整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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