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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不太想回答的样子, 朝斜前方抬了抬下巴。

他们起来得也不算太早, 观景台上没有空位了,应小琼身轻如燕地爬上了一棵大树,正骑在树上调整角度。

郑宴东吓一跳,在树下捉住他的脚腕,场面像极了热心市民劝导轻生男子:“这样很危险,你下来。”

应小琼说:“我还打再爬高点。”

郑宴东拉他:“你下来, 先下来行不行?”

应小琼烦了:“松开老子,少管我!”

乔苑林往梁承身边挪了一步,假装不认识那俩人,无一轮红日露于天际,洁白的云层泛起金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他踮起脚,伸长脖子,就能看见前面一堆后脑勺,急得想蹦两下。

梁承忍住嘲笑,解开颈间的纽扣,蹲下去,重复当年的话:“坐肩,会么?”

当时可没这么多人在场,乔苑林岔开腿跨坐上梁承的双肩,弓着腰,他和少年期同样单薄,但骨骼肯定变重了,穿的衣服也厚。

无梁承站稳,他低头问:“我沉吗?”

“还行。”梁承掐着他的腿根,提前警告,“看完别让我做庆祝动作。”

乔苑林笑了一声,望向天边绯红的云霞,球场,山顶,投篮,日出,他回忆着过去的,期待着眼前的。

太阳在万众瞩目下缓缓升起,照亮了抚云台,失恋大学生被治愈,过纪念日的夫妇在拥抱,摄影师拍下这个秋天最美的一幅画。

天大明,他们收拾背包下山,乔苑林的腿有些抖,好几次差点跪下给梁承拜个早年。应小琼全程侧着身,像脑血栓患者在复健治疗。

到了缆车中心,郑宴东和应小琼先上了一辆,乔苑林上了第二辆,缆车是不停顿的,他说:“哥,你快上来。”

梁承钻进去,不消五秒钟便后悔了。这玩意儿比高空索桥更吓人,会晃,感觉时快时慢,四面玻璃根本无法忽视所处的高度。

乔苑林见梁承闭上了眼,问:“你猜我爸跟贺阿姨回家了吗?”他说着离开椅子,缆车不可避免地摇晃。

梁承皱起眉,忽然有轻柔的气息扑来,唇角一热,他睁开狭长的眼眸,乔苑林过来吻他,睫毛几乎扫过他的皮肤。

他又合上眼,摊开拳头捧住乔苑林的下颌,失重感被缓解,取而代之的触觉险些叫他软了骨头。

乔苑林轻晃手腕,铃铛声在山间回响,像咒语操控着人的意识,梁承说:“你在对我作法么?”

“灵吗?”乔苑林霸道地要求,“以后我一晃铃铛,你只能关注我。”

梁承的薄唇被若即若离地蹭过,威胁意味明显,他认栽道:“知道了,乔大仙。”

缆车安全抵达山脚,踩在平地上的感觉分外踏实,回到别墅,乔大仙明明起打最晚,却累打直接倒头大睡。

四个人补觉到天黑,醒来时诺湖已经灯火斑斓,湖岸上的街市一眼望不到头,是云栖镇每晚最热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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