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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问,“你把我删除了吗?”
梁承说:“嗯。”
乔苑林摁灭手机:“以后我想跟你联系怎么办?”
梁承毫无波动地回答:“没那个必要了。”
乔苑林笑了一下,扭头瞪着一排卖特产的商店,他起身走过去,七七八八买了些零食回来,系到行李箱拉手上,说:“路上吃。”
梁承站起来说:“手机号也删了。”
乔苑林还是扯着嘴角,脸颊都发酸,大厅响起提醒检票的广播,他立刻道:“我们去排队吧。”
走的是梁承,乔苑林却站在前面,过了闸机队伍#e973zwnj;散,他捏着仅仅意为“送站”的一张票混迹人群。
辽阔的月台上行人涌动,到车厢外,梁承停下,说:“就到这儿吧,回家去。”
乔苑林应声止步,他以为凭一己之力可以让梁承安稳生活,实在过于天真。但心愿不曾改变,他问:“到了北京,就安顿下来么?”
梁承说:“跟你没关系,别再操心我了。”
没错,连房东都不是了,事儿逼也没人买账,乔苑林被巡逻的列车员碰了下肩膀,后退半步,一瞬间觉得离梁承好远。
梁承不言“再见”,不说“后会有期”,就这样利落地走。
缩在床角建设一整夜,从下楼就做作地强颜欢笑;厚着脸皮送到车站、候车室,快要忍不住所以冲到商店里;排队不敢在后,怕梁承回头看见他如丧考妣的真实表情,怕一伸手扯坏衣裳恳求出心声。
不要走……他比小乐没出息得多。
乔苑林在如流人潮中崩溃,在一刹那慌乱,在梁承将要转身时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臂。
“哥,”他卸下拙劣的伪装,只余哀切,“你还会不会回平海?”
梁承舒开蹙起的眉,重新描上一层不耐烦,说:“我讨厌这儿,永远不会再回来。”
乔苑林问:“对你来说,这里除了不愉快的,没有一丁点值得记挂的吗?”
“记挂谁?”梁承反问,“坐过牢的兄弟,七中的老师同学,还是你?你还在抱有什么期待?”
乔苑林拼命摇头,梁承是他牵不住的风筝,是轮渡上与他擦肩的飞鸟,可那一点心思滋生得漫无边际,混着欲望,拔不净,烧不尽,他只要留住一点念想。
一点点就好,像三年前的纽扣那么大。
乔苑林抵上全部勇气和尊严,颤声问:“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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