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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家大少病了多年,家中大权也早已旁落傅清寒手中,城里人现在只知有沈家三少,却不知有沈家大少。如今,这男人突然来,却又是什么意思?城里人大多对沈家洗白前那些事情不甚了了,只知道沈晏周是个商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却不知道他更用得一手杀人不眨眼的好刀。

“你不要坏我的事。”傅清寒辛辛苦苦求亲,终于和官府攀上关系,眼看沈晏周这老不死的又来作怪,不由心中怒意盛极。他当众不好发作,脸色却已经铁青。

“主人,要不要我替您……”他身边一个娃娃脸的少年低语,悄悄按上了刀。

“你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他这副鬼样子,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傅清寒用手把他的刀不动声色推了回去。

傅清寒闭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睛,目中静如死水,当中宣布:“婚宴作罢,我今日不娶亲了,都散了吧。”

堂上先是一片死寂,片刻后立马炸开了锅。旁边新娘子微微一动,竟一下子晕厥在地。

沈晏周轻轻笑了,把手揣回袖子,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急不迫地踱出了屋子。

由于这场婚事的闹剧,沈家的生意受到柳知府各种打压,损失惨重。傅清寒烦躁地丢开算盘,按着眉心。

“沈晏周实在该死!主人的这大半年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娃娃脸少年忿然骂道。

边上刀疤脸的中年汉子幽幽道:“这姓沈的病歪歪这么些年,怎么还不死?主人,您对他仁至义尽,他却不识好歹,我看您也没必要在顾念情面了。不如……毒死他算了……”

傅清寒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

“主人若是狠不下心,至少也要断了他的药,不然他自有内力,再好好医治,当真痊愈了可就真麻烦了。”

“也罢。”傅清寒摆了摆手,挥袖走出了房间。

沈晏周自那日闯了婚宴,身体蓦地又差了许多。他昏睡了不知几日,睡梦中只想着:傅清寒那日可气得极了,这几日却竟不来找他晦气?

如此想罢,他悠悠转醒。傅清寒不来寻他晦气,他还如何能见到这人呢。

侧头看了眼床边,只有两个不知放了多久的馒头和一碗清水,想来是看他几日未吃也没换过。药碗却没见着。

沈晏周轻轻地笑,心里明白如镜,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皑皑白雪中,一株红梅开的茂盛。清风一吹,花瓣就飘进了屋子里。看到梅花,沈晏周想起了傅清寒儿时的事,心中莫名感到了几分慰藉。

转眼莺飞草长,东风渐起。万物生长的季节,沈家的生意却没什么起色。傅清寒把厚厚的账簿丢在桌上,端起茶啜饮了一口。

刀疤脸男人不耐烦地问婢女小福:“沈晏周还没死吗?”

小福畏惧地绞着衣角:“大少爷整日地咳,病得愈发重了……”

“你每日都说他病得越来越重,却如何三个月了还不死!”刀疤脸男人大怒道。

“他有真气护体,不会轻易死的。”傅清寒打断了他对婢女没完没了的训斥。

“主人顶着柳知府的压力劳心劳力,那病鬼却每日悠哉度日,我真是不服气!”刀疤脸男人愤愤不平。

“当初你不是庆幸他病得起不来,我们把握沈家大权么,如今倒又嫌他不管事了。”傅清寒笑了下,“我想去琉岛进一批海货,这等新鲜玩意想必京城里的女人喜欢。只不过最近铺子里的钱周转不开,看来免不了要去做一桩道上的生意了。”

夜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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