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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一时摸不着头脑,往西厢那边一看,方知因由,连忙出门穿过回廊,往对面传话去了。

济世阁的人当日便去县城知会了景行,要他回书院一趟,不想景行翌日急急忙忙赶回来,进了书院,还未见到妻子杨芝兰,便被等在书院的茯苓请走了。

叶昰倾倒是没有傲气到让景行上山,反是自己亲自来书院等人。在南山书院想找个说话的地方,对于叶昰倾来说是极为容易。

南山书院一个僻静处的雨亭,叶昰倾烹着茶等在那里,茯苓让景行过去,自己则远远的守着。

“先生还请坐,学生叨扰先生,却是与家父名下的徒儿有关。”叶昰倾也不讲究什么委婉。“前日里,夫人忽得传了话要她下山商议要事,不想她却出言不逊顶撞夫人,在下已经训诫过她了。”

“不瞒世子,学生如今也是一头雾水,还望世子告知,所谓何事?”景行自然是十分茫然的,光是听说妻子私下把女儿从济世阁叫回来,他就觉得此事不妙。

“在下问了同去服侍的人,大约是尊夫人提及了令爱的亲事,是以母女二人发生了些口角,她在雨里跪了个把时辰罢了。”叶昰倾说得风轻云淡,景行听得心惊肉跳。

妻子向来对于女儿,只有宠爱的份儿,加之不常得见,是以每每见了,不光是他,还有两个儿子都要退一射之地,怎么会让女儿跪在雨地里。

“说来惭愧,是晚辈辜负了祖父的嘱托,太过骄纵于她,也是她不惜身,倒也不是夫人的错。只是她终归是在下父亲名下的弟子,关于姻亲一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济世阁终归是要过问一二的。”叶昰倾说着,总算开始了重点,他也想瞧瞧景行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是否与他猜想的一样。

“小女尚未及笄,故而学生也未曾考虑此事……”景行自然知道女儿差不多到了定亲的年岁了,他也同妻子一样于顾修谨这孩子有意,可景行总想着若是能等自己将来金榜题名,再谋亲事,也不算迟,他也不知为何妻子忽得关心起了儿女亲事。

“先生用茶……”叶昰倾斟了一盏茶水,听景行如此说,几乎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无怪乎胡夫子竟是带着夫人一起下山吗,前几天才到过一次南山书院,想必其间是有那老头子的手笔在,叶昰倾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这一招算是曲线救国吗?不过一桩亲事,何必如此大费干戈。

“不知先生可是属意顾家那个遗孤……如今局势不明,晚辈劝先生三思。”叶昰倾郑重对景行道,“她终归是我父亲名下的弟子,与济世阁总是有些关联,先生若是真有意,不妨等上一段时日,局势明朗了再说。”

景行晓得如今圣上对顾家那桩旧事态度依旧不明,若不是先前大赦天下,顾修谨也没资格参加科举,只听那济世阁的少阁主又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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