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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周翰到底还是意气难平,“这个人渣固然可恶,但那些女孩子自己也有问题吧——如果她们再多爱惜自己一些,第二天一早醒了发现异常,直接去留证报警,这个人渣还能逍遥这么久吗?”
他说那些女孩子不爱惜自己时,郑莹颖都已经要发脾气了——结果他说的不爱惜自己,是指她们受到侵害后没有立刻选择报警抓人。
郑莹颖的火气悬在半空,倒有些不上不下了。
——她其实也有些怒其不争,是希望这些女孩子都能勇敢的去报警的。
苏禾就说,“——那个被富豪性侵的女孩子倒是立刻就选择报警了,你是怎么评价的她的?”
孟周翰又噎了一噎。
郑莹颖便也随之冷静下来,“正常的女人都希望性侵受害者能站出来报警,因为这其实也是在保护其他潜在的受害者——可一旦报警,受害者本人就势必得遭受二次伤害,甚至全社会的□□羞辱。并且最后很可能会因为证据不足,而在漫长的折磨身心的官司之后,什么正义也得不到——强|奸定罪非常难,基本上除非伴随着严重的暴力伤害,否则都有很大的辩护空间。甚至就算加害者得到了惩罚,可能也就只有两三年刑期,放出来之后很可能会报复受害者。”
“几乎九成以上的受害者,都不会报警。”郑莹颖说。“所以只要有女孩子敢站出来报警,只要没有明显的反向证据,几乎所有脑子和良心正常的女人都会无条件站在她那边,支持她。因为女人太清楚,这有多难。”
“你认为自己只是指出另一种可能性,”苏禾说,“但实质上就只是陈词滥调罢了,谁还不知道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呢?但如果你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你看到的真相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些男人负责性侵,”郑莹颖说,“剩下的男人负责用□□羞辱捂住受害者的嘴。”
“等等……也还有不少正常的吧。”苏禾先跳反了。
郑莹颖一眼瞪过来。
苏禾迅速改口,“总之,虽然初衷不同,但在本质上,你说的那些话跟□□羞辱没任何区别。”
“就连效果也是一样的,”郑莹颖说,“就是指控受害者,捂住受害者的嘴。”
孟周翰:……
“我当然相信你没这个意思,”苏禾说,“事实上你也根本就不需要理解这些心态。凭什么要因为环境对女性不友善,就要因为一句随口戏言让你被围攻呢?”
她确实相信孟周翰没有“捂嘴”的意思,因为他真的不是这种人。
而他因此受责备,何尝不会觉得自己被人“捂嘴”了?怕也只会觉得这些女人四处出警,连句“可能的实话”都不许人说了,简直有病。
说不定还会因此越发反感女性,认为女性不可理喻。
原本□□羞辱,就是纯粹只有女人受害的东西。凭什么要让不知痛痒的男性去谅解呢?毕竟女人被环境捂嘴,又不是他这个具体的男人做的。
强者凭什么要主动去体谅弱者的不幸,向弱者的正确妥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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