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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陷入低谷的人生只会一落再落,悬崖边的日头让你错以为那是初春的朝阳,可被巨石嶙峋所阻碍视线的你却根本不知道,何为人生暮沉。
一直以来紧绷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崩断,初春的午后让她一阵阵发冷,明明再困难都没有被击倒过,可一阵猝不及防的春雨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
孤独在这一刻席卷了她的身体。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
父亲、哥哥、幼时的玩伴、曾经对自己伸出援手的邻里街坊······
以及那个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元启。
长安的街道上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
宋乐舒干脆站了出去,或许这样的情绪来得有些矫情,可宋乐舒却相放任自己一回。从小的教育告诉她女子要坚强隐忍,哭哭啼啼是勾栏院里的女人用来魅惑男人的手段——
眼前一片朦胧之际,长街上却出现了几个身影。
宋乐舒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冒着这么大的雨还要出门,这几个人一定是傻子。
可那几个所谓的傻子却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宋乐舒的视线终于被他们所吸引。
为首之人身着堇色氅衣疾步而来,玉冠高束清新俊逸,竹伞破开雨幕,步伐稳健不失风度。
即使斜风下的细雨落在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眼睫上,也没有打破他的半分气度。
宋乐舒怔然。
元启。
他从长街的另一端向自己坚定疾驰而来,临走进简宁书斋前,元启忽地凝滞住了脚步。
周身气场一瞬间压抑了下去。
雨幕中,宋乐舒的身影单薄,那双莹润的眸就像是干涸的井,而她像是雨中翩跹的落叶,狂风四起,无处可依。
他原本准备好的托辞也哑在了喉咙中,袖子中的手逐渐收紧,与他钝痛的心逐渐相应。
倒是宋乐舒先冲着他扬了一个笑容:“元先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元启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疾步走上前将伞打在她的头上,而后脱下氅衣,就像是拿着一块绢布般,有些蛮力地擦着宋乐舒的脸和头发。
女孩子家的发髻哪经得起这般动作。
女子柔嫩的面庞自是如莹润的玉般让人爱不释手,可元启没有心思感受这些。压抑和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在他心中疯狂扩散,连带着那份强烈的占有欲席卷而来。
也许只要宋乐舒再做些什么自暴自弃的事,元启那正人君子的表象便会瞬间破裂。
一直恪守分寸的元启强硬地揽过宋乐舒的肩,不由分说将她带进了书斋里。
临进门前,元启低声了一句:“去叫马车。”
书斋的门砰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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