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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权臣蠢蠢欲动,苟延残喘的勋贵开始频繁饮宴,连带着隆泰四十一到隆泰四十二年那两年不得不偃旗息鼓的诸王旧部们也重新冒了头。
自称端睿太子旧部的人,是在蜀郡地动、雍州大旱的时候找上门来的。
来人面白无须,个儿不高,肥肥胖胖的,自称是昔日端睿太子身边儿的内侍,名叫来福。
来福见了谢澜沧,便用袖子拭着眼泪连道了三声:“像!”
谢澜沧被来福这一出闹得一愣,旋即便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顺便掩去了唇边冷意:“你几次三番所说的要事,便是给本王相面?”
顺亲王谢澜沧的性格好像跟他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来福激动到一半的情绪一滞,用袖子胡乱抹着泪偷瞄了谢澜沧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要禀奏王爷之事事关重大,还请王爷先屏退左右。”
谢澜沧似笑非笑地盯着来福看了一会儿,还真就摆摆手屏退了近前侍奉的内侍,漫不经心地吩咐:“说吧。”
来福这下是十分确定情报有误,谢澜沧和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了。
但箭已在弦上,便容不得他不发了,就算是搭上性命,预备好的话也得说给顺亲王听。
万一顺亲王顺了他们的意呢?
来福心里千回百转,面上怔怔地看着谢澜沧抹了会子泪,哭哭唧唧地问谢澜沧:“王爷,您可知道您的生父是谁?母家又是哪一家?”
谢澜沧心里被吊起了兴趣,却冷下脸道:“众做周知,家父乃是皇商谢家谢瑾年,家母在家父殁了之后改嫁太上皇,如今贵为太上皇后,母仪天下。家母出身先英国公府是天下皆知的事儿,英国公府如今虽然没了,可承恩侯还在呢。”
言外之意,他的母家就是承恩侯府。
来福心中一梗,抹了一把泪:“奴婢知道王爷跟太后娘娘感情深厚,奴婢斗胆请殿下切勿感情用事,听奴婢讲讲昔日的真相。”
谢澜沧慵懒地靠在圈椅里,未置可否。
来福以前确实是端睿太子身边的内侍。
他们这些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见谢澜沧并没让人把他打出去,来福就知道谢澜沧是想听他讲昔日真相的。
来福顿时精神一振,用帕子抹了一把泪,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看了一眼,渲染好了气氛才压着嗓子石破天惊:“王爷,您的生父乃是端睿太子,真就论起来,您的身份可比当今要尊贵的多……”
来福觑着谢澜沧的神色,又下一剂猛药,“若不是太子爷遭了那些虎狼兄弟暗算,如今坐在那把椅子上的理应是殿下才对。”
谢澜沧垂下眼睑,指尖点着椅子扶手,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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