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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相击的脆响,在滔滔水声里显得格外清脆。
谢一连退三步,待稳住身形,便又挥刀劈向稳如老松的和亲王。
谢瑾年视线锁定在和亲王身上,突然开口:“退下罢。”
冲到一半的谢一得令,立时止步。
冷着脸抿唇略平复了下翻涌的气血,转身跪地朝谢瑾年行了一礼,便默然隐去了身形。
谢瑾年不动声色地盯着和亲王。
直至那和亲王一展折扇,仿若浪荡公子一般,摇着骨扇,满眼含笑地盯着他的小娘子看。
谢瑾年才又缓缓开口:“阁下好俊的身手,又生得一表人才的,奈何做了这剪径的水匪?”
明知道他因何而来,偏要指他为贼?
和亲王自他记忆里的小姑娘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谢瑾年,似笑非笑:“本王堂堂当朝亲王,竟是被你空口白牙诬成了水匪,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谢瑾年一哂,不紧不慢地道:“在下虽只是一介商贾,却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京中的王爷远远的见过,大江南北就藩的藩王也面见过,还从未见过如阁下这般不讲礼数的王爷……”
说着,谢瑾年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阁下若是执迷不悟,还要继续冒充亲王,在下纵是再怜惜阁下的人才,却也要命人锁了阁下送官了。”
和亲王气极而笑:“就凭你那些僚属?”
谢瑾年掌中马到成功一顿,挥手间,便有二十劲装汉子悄无声息地现身,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和亲王围在了正中。
看着犹如误吃了蚊虫、满脸郁色的和亲王,谢瑾年轻笑:“阁下可要试试我这些家丁的身手?”
和亲王盯着谢瑾年,神色阴晴不定。
这些护卫虽有二十,却也不被他看在眼里,他所忌惮的是谢瑾年。
虽然谢瑾年一直病歪歪的,他却总觉得这个病秧子并不简单,况且今上还有口谕,要他把谢瑾年全须全尾的送回南虞。
却也不知今上是个什么意思,分明提防着这个病秧子,却又对他宠爱有佳——京郊那座锦园,太子想要都没得着,反倒是赐给了谢瑾年;同样是卸任,旁的人只有无尽猜忌,困在京郊终老的份儿,他谢瑾年虽然也被猜忌,却是能携家带口的回南虞。
今上甚至宁可派他随行监视,也未下令让谢瑾年留在京中。
和亲王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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