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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登舟,连夜扬帆起航。
泰老爷难得良心发现,记起了谢瑾年这些年的辛劳,给了谢瑾年一块令牌。
凭着这块令牌,谢家船队沿着澜沧江一路往南,一连行了月余都顺风顺水的,并未遇着关卡刁难。
这日,谢瑾年终于得了蔺先生的“金口玉言”——谢公子身子骨总算调养回了七成,可以到甲板上吹吹风了。
在内室憋了月余简直要憋出病来了。
谢瑾年闻言,立时带着他的小娘子登上甲板,凭栏垂钓,赏千里澜沧江之朗阔,观两岸万仞高山之巍峨。
谢瑾年和静姝于甲板上并肩而坐,刚钓得一尾鲥鱼,一人放饵,一人甩竿,预备再钓一竿。
便有一艘雕梁画栋的三层楼船,从谢家船队右后边驶来,缓缓地靠向了谢瑾年和静姝所乘的这艘楼船。
谢瑾年与静姝相继起身,静姝帮着谢瑾年收了钓竿,展目望向靠过来的船,便见得那楼船的甲板上,有一青年负手而立。
便是隔着足有数丈之远,静姝也看得清清楚楚,那青年眼尾浓密的眼线,彷如用黛粉画过一般,着实妖冶。
第67章 和亲王 这是铁了心赖上她了?
随着楼船靠近。
那男子的相貌越发清晰明朗, 静姝看着他那似曾相识的眉眼,心里简直有万马奔腾。
这男人可不正是给他送鹦哥的和亲王吗?
上次一只念情诗的鹦哥已是毁了怀瑾院满院子的花草,这次乘着宝船靠过来, 也不知要耍什么幺蛾子。
静姝不动声色地看着站在甲板上的和亲王, 心底已是拉起了警报线,甚至默默打开书城app以备不时之需。
简直是如临大敌。
看穿了小娘子的故作镇静, 谢瑾年攥住静姝的手,低声道:“莫怕。”
她倒不是怕和亲王。
她只是怕和亲王给他带来未知的麻烦。
然而, 谢瑾年不温不火的两个字, 却很好地安抚了她心中莫名的烦躁。
回握住谢瑾年的手, 静姝从对面楼船上收回视线, 仰头看着谢瑾年,轻笑:“嗯, 有夫君在,我有甚么好怕的?”
谢瑾年莞尔。
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小娘子柔弱无骨的手,对着对面楼船上的和亲王, 朗声问道:“不知阁下拦住我等去路,所为何事?”
和亲王负手立于甲板上, 隔着滔滔江水, 与谢瑾年对视。
谢瑾年一身星灰色的道袍, 宽宽大大, 穿在身上, 衬着他苍白的脸色, 显得整个人都格外弱不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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