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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恨不能薅着鹦鹉毛数个单双来替少爷和少夫人统一意见,只好抬眼看静姝。

静姝不着痕迹地检查完方才扭到的脚腕,试着站起身,略动了一下,觉得疼痛在可承受范围。

这才摆手示意立冬把鹦哥送走,静姝抬眼看着步辇上的谢瑾年笑问:“这么个没眼色的扁毛畜生,留着作甚?”

说着,静姝一指狼藉的庭院,“嫌它祸害的不够,还是嫌它没真挠了你?”

谢瑾年视线在静姝脚腕上停了一瞬,用帕子捂着口鼻轻咳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难得这鹦哥会念诗,留着给娘子解闷儿也不错。”

少爷和少夫人的意见依旧没达成一致,立冬不禁放缓了脚步,慢吞吞往垂花门挪。

静姝看在眼里,不禁莞尔。

挪动脚步,行到步辇旁,静姝白谢瑾年:“一个扁毛畜生念的诗能有什么好听的?我要解闷儿有的是法子消遣,很是不必留着它!再者说了,便是夫君不介意它凶性未消,我也不想每日里都看着它搅得满院子鸡飞狗跳!”

谢瑾年用帕子捂着口鼻轻咳了一声,摆摆手,示意立冬:“去送给蔺先生罢!他最会调理鸟雀,待他调理好了再给少夫人送过来解闷儿。”

立冬回头看静姝,见静姝并未反对,顿时松了口气,提溜着鹦鹉便要走。

谢瑾年却又轻咳着吩咐:“顺道请蔺先生过来一趟。”

立冬福身应诺,赶紧走了。

只当谢瑾年这是在趁机请蔺先生过来议事。

静姝斜睨着谢瑾年,似笑非笑。

经这鹦哥一闹,谢瑾年心里也攒了好些“账”与他的小娘子算。

见了小娘子的神情,谢瑾年立时回以一个同样的似笑非笑,便拿帕子捂着口鼻又开始咳。

静姝不着痕迹地白了谢瑾年一眼,应景儿地装出一脸担忧,像模像样地给谢瑾年抚胸口:“这夜深露重的,在院子里耽搁这么半晌,再受了凉……”说完,便招呼粗壮婆子去抬一个藤屉春凳。

嘴里还在碎碎念,“就你善心,那鹦哥直朝着你脸抓呢!你还要留着它!”

谢瑾年低笑。

静姝没好气地嗔怪:“还笑!”

谢瑾年用帕子捂着口鼻、病歪歪地喘了几口气:“到底是娘子解闷儿的玩意儿,为夫自是爱屋及乌的。”

静姝一噎,余光扫过满庭院的丫鬟婆子健仆,到底没把那鹦哥来历不明的事儿说出来。

那可不是一只等闲鹦哥。

那倒霉鹦哥对着她就念情诗,对着谢瑾年便对着脸抓。

她要是再说一句不知谁送的,赶明儿这些碎嘴仆役间就能传出“少夫人红杏出墙,奸夫是只红嘴鹦哥”的离谱八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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