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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怀疑立秋得以成为怀瑾院的大丫鬟,全赖她能做得好一手香辣口的菜色。
只不过谢瑾年千算万算,大概也没算着他预备着给自己个儿打牙祭的,最终却是便宜了她。
谢瑾年看出小娘子眼中的揶揄,从容自若地盛了一碗鳆鱼粥送到小娘子嘴边,刚欲开口轻叱,便见谢一翻窗而入,拜倒在罗汉榻前:“公子,泰老爷正往这边来。”
静姝:“!”
谢瑾年:“……”
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一眼,忙不迭放下手中的碗,往谢瑾年嘴里边塞了一片胡瓜清口。
谢瑾年不紧不慢地嚼着胡瓜,打了个手势。
谢一立时起身,搬炕桌、挪屏风。
静姝也从榻上下来,与谢瑾年一起倒水净手,补妆容。
三个人分工协作,配合默契,待得泰老爷推门进来时,谢瑾年已是在榻上躺好,变成了人前那副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撒手人寰的模样。
然而,到底是收拾得匆忙,谢瑾年虽未露出马脚,炕桌上那一桌子蟹壳却是没来得及收拾,尽数落在了泰老爷眼里。
泰老爷看着朝他行礼问安的静姝,眼神不禁转厉:“瑾年这般模样,你倒是心宽。”
静姝不明所以:“妾身驽钝,不知泰老爷所言何意。”
泰老爷轻哼:“瑾年伤成这般模样,不见你多惦记着他,也不见你守在榻前服侍他,却是只见你啃蟹子啃得欢快。”
合着这个老头子是当炕桌上那一堆蟹壳都是她一个人造出来的了!
这可真是百口莫辩!
静姝低垂着眉眼,心思急转:“泰老爷明鉴,不是妾身不想于榻前服侍夫君,实是这书斋乃是重地,夫君不准妾身守在这里造次,妨碍他的公事。”
提及公事,静姝心头一动,重新用起蘸了姜汁的帕子,把眼睛熏得红了眼圈,委委屈屈地影射泰老爷:“妾身说了多少回让他搬回怀瑾院去,妾身也好日夜伺候着他,可他偏说每日里还有公务要处理,他如今下不得床榻,挪回怀瑾院着实不方便。”
说到这,静姝渐入佳境,用帕子抹着眼角掉眼泪,“泰老爷您给评评理,明明您上次已经允了他先卸了差事了,他还能有甚么公事可忙?依妾身看,他不想回怀瑾院哪里是要忙什么公事,实是心思被狐狸精给勾走了,不愿回罢了。 ”
静姝这一声狐狸精出来,谢瑾年立时以帕子捂着口鼻一阵猛咳,边咳边急急的训斥:“休得胡言!”
泰老爷自是知道静姝口中那狐狸精指的是谁。
本来听静姝提及谢瑾年卧榻不起还得忙公事便难得有些心虚,此时又见静姝一副误会谢瑾年的模样,不禁轻咳一声:“行了,你也别拿她撒火。”
谢瑾年立时噤声,只捂着嘴闷咳。
泰老爷端量福着身,纹丝不动的静姝。
过于妩媚的眉眼里倒是染满了担忧与愠怒,泰老爷心中的不喜淡去两分,摆摆手,不咸不淡地吩咐:“行了,你也别跟这儿杵着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床榻,等会子就把谢瑾年挪回怀瑾院调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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