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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年用下巴蹭着小娘子的头顶,低笑:“只要是惹了娘子不乐意,为夫便是有错的。”

唔,犯完归,又来花言巧语。

静姝踢踢谢瑾年的小腿,似笑非笑:“诚意不足,甜言蜜语来凑?”

谢瑾年莞尔。

垂眼看着慢悠悠露出锋锐爪子的小娘子,轻笑:“娘子既然觉得为夫肺腑之言皆是花言巧语,便请娘子说说,为夫如何做才算诚意足?芙蓉帐下度春宵?”

花言巧语没用,就又来耍流氓?

静姝迎着谢瑾年的目光,眼尾渐而爬上了一丝轻嘲:“夫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被他染上水雾的桃花眼,摒弃了风情,潋滟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无情,就那般看着他。

小娘子虽未明言,那双惑人的眼睛里却是道尽了执着。

今晚这关,难过。

谢瑾年心中轻叹,抱起濒临朝他亮出爪子的小娇娘,回到罗汉床上。

约莫一米宽的罗汉床,两个人躺在上面有些窄。

静姝缩在围栏边,后背紧贴着围栏上的大理石,却也不过跟谢瑾年拉开了一拳的距离。

谢瑾年忍俊不禁。

把小娘子扯进怀里,轻抚着小娘子的背,谢瑾年低笑:“莫使性子了,娘子心中但有疑惑尽管问我,能说的为夫必不会隐瞒。”

能说的,必不隐瞒,这可真就是语言的艺术了。

静姝哂笑,指尖戳着谢瑾年胸前厚厚的布条,不紧不慢地道:“不如夫君先说一说那些个能说的。”说完咱们再讨论不能说的。

听出小娘子的言外之意,谢瑾年莞尔。

也不去点破他家娘子的小心机,谢瑾年略作沉吟,便开口续上了被泰老爷打断的话题——故英国公静文德之死:“之前娘子说岳父岳母殁得蹊跷,为夫办差时,借着便利留心了一二,还真让为夫发现了些许端倪……”

想到追查到的真相,谢瑾年垂眼看着下意识抓紧他衣襟的小娘子,心中着实有些不忍心,不由默然。

静姝抬眼盯着谢瑾年,以眼神无声地催促。

谢瑾年轻叹。

掌心轻柔地拢着小娘子鬓边发丝,谢瑾年犹豫了一瞬,缓缓开口说根由:“岳父身为太子詹事,把东宫把守的固若金汤,不知替太子挡下了多少明枪暗箭,自然便招了那些觊觎那把椅子之人的嫉恨。”

到底还是没忍心事无巨细地尽皆说个明白,避了重就了轻。

然而,静姝却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瞬间了然:“恐怕不止是记恨那般简单,不然父亲也不会坠马身殁。”

他的小娘子如斯通透,着实不好糊弄。

谢瑾年低头,在小娘子额头印了一下,低声道:“确实,说岳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

静姝用手背抹了下额头,把脸埋进谢瑾年怀里,默默数着谢瑾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问:“夫君可知是谁要了父亲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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