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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北书斋外,身着飞鱼服腰挎金刀的护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静姝甚至还在书斋门前的石阶下看见了同样身着飞鱼服腰挎金刀的封正修!
封正修可是在金戈卫里做事的。
竟能劳动金戈卫护卫周全,里边那位的身份还真……
静姝与封正修对视了一眼,莲步轻移,刚欲开口打声招呼,却是见封正修朝着她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念及传闻中金戈卫里那森严的规矩,静姝吞下嘴边儿的话,头也不回的越过封正修,急匆匆地往荣华堂而去。
谢瑾年方才那句话,暗示的清清楚楚——让蔺郎中留在荣华堂里。
这显然是不能让蔺郎中与泰老爷照面之意。
不管那泰老爷是什么身份,单看方才那些金戈卫便知道这泰老爷是谢家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唯恐误了谢瑾年的事儿,累及了谁的身家性命。
静姝近乎一路小跑着到了荣华堂,不承想那蔺郎中压根儿就不在荣华堂里。
此时,已时近二更二点。
荣华堂里,静谧安静,不见半分慌乱。
静姝缓下步子,抬手止了小丫头的通禀,穿过堂间进了东明间,见白鹭正坐着小杌子不紧不慢地绣着鸳鸯。
轻声开口问:“母亲可好?”
白鹭忙从小杌子上起身,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少夫人,回少夫人的话,夫人安好。只不过少夫人来的有些不巧,夫人才刚睡下,您可是寻夫人有事?可要奴婢进去唤夫人起来?”
“很是不必。我不过是听人说荣华堂里请了郎中,不知是个什么景儿,便过来瞧瞧。”静姝端量着白鹭的神色,含着忧色问,“可是母亲身子骨儿不大熨帖?”
白鹭眉眼上霎时染上怒色:“这是哪个天杀的乱嚼舌根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般咒夫人!”
静姝眉梢一动:“想是我听岔了。”
“少夫人且安心,夫人身子骨儿康健的很,今儿并未请过郎中过来。”说着,白鹭脸上又挂了怒,“也不知是哪个杀才肉皮子又松了,竟是敢这般胡吣,这黑灯瞎火的,劳动少夫人白白跑了一趟,赶明儿奴婢必禀给夫人知道,也好叫那些个混账行子吃些教训!”
大丫鬟骂的痛快,静姝莞尔。
也不知这白鹭若是知道他嘴里的“天杀的、杀才、混账行子”,都是他家少爷和他的头号护卫谢一,还能不能骂的这般爽快。
随着白鹭连番怒骂,静姝在心里把“天杀的,杀才、混账行子”后边都自动补上了个谢瑾年,心中升腾而起的怒气好歹散去了些:“既是夫人无碍,我便放心了。澜哥儿一个人在怀瑾院里我放心不下,便先回去了,明儿个一早再来给母亲请安。”
白鹭忙恭恭敬敬地行礼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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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荣华堂,压抑在心底的怒意渐而重新爬上了静姝那张明艳的脸。
谢瑾年那个臭狗子!前科未消竟就敢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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