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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才拱到门口,便被立冬一脚踹回了柴房里。
静姝看着紧闭的柴房,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哀嚎痛骂,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透这婆子对她从哪来的这般大的恨意。
直至立冬审完了张嬷嬷,跟她回禀了结果,静姝才恍然。
原来先前在花厅里做活那个想爬床的丫鬟紫玲是张嬷嬷的闺女,紫玲被谢瑾年赶家去了以后,一时没想开,竟是投缳自尽了。
张嬷嬷痛失独女心中含恨,便想着磋磨死小崽儿赖到静姝身上,给闺女报仇。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逻辑!
静姝心中生怒之余又有些个一言难尽:“张嬷嬷这是把她闺女紫玲的性命赖在我身上了?”
立冬低眉顺眼,声调没有一丝波澜:“正是。毕竟紫玲是因为对少夫人不敬,才犯了少爷的忌讳。”
这个锅她可不要背。
那日那丫鬟恨不能扑到谢瑾年身上的模样,静姝还记得清清楚楚,她更愿意相信是那丫鬟扑到了谢瑾年身上,谢瑾年才含怒赶了人。
蓝颜祸水!
竟害的小崽儿遭了这份儿罪!
想到张嬷嬷对小崽儿所为,静姝狠下心肠:“发卖了吧!”
立冬微不可察地扬了下眉:“可是全家都发卖了?”
静姝抱紧怀里小崽儿,点头:“自然。”没得单卖一个,给自己和小崽儿留一堆隐患的道理。
只为了护好怀里的小崽儿,她也得赶紧适应这书中世界的生存法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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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儿断断续续烧了一宿。
只要烧上来便需得静姝抱着,瞅不见静姝便跟猫儿似的哼哼。
静姝寸步不敢离,衣不解带地守着,直守了一宿。
直到天蒙蒙亮,小崽儿总算退了热,静姝松了一口气,困意上来,在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之际,惊觉谢瑾年竟是彻夜未归。
静姝顿时便没了睡意。
想起昨儿个谢瑾年离开时那反常的神色,静姝不禁有些心神不宁。
左右睡不着,静姝索性披了件披风出了碧纱橱,到院子里去等谢瑾年。
残月渐而西斜,火红的晨阳缓缓爬出云头。
早起的鸟儿飞出安乐的窝开始觅食的时候,谢瑾年总算踏着悠扬的晨钟声归来。
谢瑾年脸色被晨辉映得有些白,身上还是昨儿个那件牙色绉纱道袍,系着一条杂彩吕公绦,肩头挂着晨露,步子不疾不徐,仿佛从容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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