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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一句话,又是夸又是哄的,还夹带了一句恼人的私货,只想让她展颜。
静姝却是眼圈一酸,心中懊悔与愧疚更胜。
垂眼掩下眼底蒸腾而起的水雾,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衣襟,带着微不可察的鼻音,轻声说:“夫君,我改主意了。”
小娘子拙劣的掩饰瞒不过他的眼,谢瑾年不从声色地扫了一眼在碧纱橱里伺候着的丫鬟婆子,轻抚着小娘子的背,温声问:“说来听听。”
静姝压着眼底的水雾,轻声说:“小崽儿只记成庶长子罢,不必把他记在我名下了。”
原是这个。
却不知是哪个不守规矩的仆妇丫鬟在他小娘子这多嘴了。
谢瑾年心里思量着家里的仆役肉皮子又松了,指腹蹭过小娘子的眼尾,染在指腹上的湿意让他有些心疼:“为夫没有妾,如何把他记成庶子?”
纳个妾?怎么可能!不说她心里愿不愿意的,她还想做个人。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衣襟,回头看了小崽儿一眼,逼着自己狠下心道:“那便把他记在夫人名下……”
“想甚么呢!”这个小崽儿给他做弟弟,岂不是乱了伦常?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指节轻敲静姝额头,“且莫胡思乱想了,澜哥儿已经记在你名下了,改不了了。”
静姝猛然抬眼,盯着谢瑾年看。
清隽的眉眼里染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眼尾唇边挂着暖融融的笑,看不出半分不甘愿。
静姝吞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轻声问:“夫君,你当真不介意?”
谢家的嫡长子而已,他不介意,也给的起。
谢瑾年泰然自若地编着半真半假的话,哄他的小娘子:“娘子无需多虑,于为夫而言,养恩大于生恩。澜哥儿便不是你我亲生,咱们把他从襁褓里养大,亦与亲生无差。”
她的病美人怎么这般好,好得她都……
静姝眼睛霎时一酸,忙扑进病美人怀里,用病美人的衣襟掩了落下来的泪。
谢瑾年揽住投怀送抱的小娘子,垂眼盯着小娘子的细白的颈子,唇边笑意里滑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无奈。
他的小娘子太会惹他怜爱,萦绕在心头那一丝不爽快却是再也留不住了。
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缓过了眼底的酸涩。
攥住被她的眼泪打湿了衣襟,静姝埋在谢瑾年怀里,闷声说:“今日陈嬷嬷去昌平侯府给外祖母送花,带回来一张帖子。”
谢瑾年轻抚小娘子后颈,思量着到底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东西惹了他娘子这一通不痛快,温声问:“甚么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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