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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真气从自己指下划过,微微皱了下眉。伤的还挺重,这是方才用了多少内力去和毒素对冲啊……
又伸手探过另一名影卫的脉象,许是他方才只勉强扔出了一把刀,动作并不很大,只受了些轻微的损伤,自己就能修复。
红雀叹了口气道:
“四二,你跟我同乘一辆马车,其余的再让赵铃给你们备一辆。”
说完转身就上车去查看三五的状况。
四二脑子空白了片刻也立刻跟了上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很快就认定了下来,哪有什么上马车的待遇,看来是要行些私刑了,只不过四二大概是得罪主人的比较狠,主人准备亲自动手了。几个人小小地为四二默哀了一下,随即便都开始为自己紧张了起来。
三五此时正躺在马车临时搭起的床铺上,身上的伤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依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一时间车厢内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红雀呆呆地看了一会,只见三五的脸颊更加瘦削了,更像是刀刻的一般,只不过曾经那刀刻般的感觉是硬朗,是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强劲,而如今,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却只剩下了病态的虚弱。
三五……
三五的面庞因为瘦削而更显得有棱角,一旁的发丝上还沾了不少血迹,嘴唇已经干裂的不成样子,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红雀不自觉地已经伸出手去,从他的额角滑至颧骨,最后轻轻擦掉了他嘴角残余的血痕,想要收回时指尖却不经意间扫过了那干涸的唇,红雀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三五怔了怔……
“主人,属下方才妄图袭……”
红雀被马车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直起身子来差点就磕着头,一下掀开马车的帘子带了几分不满地看向跪在门外自述罪过的四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四二立刻闭了嘴,这次他是真的全身都抖了起来,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见状红雀这才反应过来许是自己脸色太不好看了,把他吓成这个样子,轻叹了口气尽量平和的小声说道:“行了,上来吧,动作轻一点。”
“是……”
“安静。”
红雀回头看了眼仍在昏迷的三五,不愿让任何声音打扰到他,丝毫没想起自己方才是怎么‘打扰’了一番。红雀又捏住四二的脉门把了一会,就从车厢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一排银针来,把四二按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往针尖灌上内力在他几处要穴上扎了五六针,说了声别动就又坐回远处看着三五出起神来。
马车及其平稳地行了一夜,期间红雀给四二换了几次针,其余的便是不知做什么般的拿出布巾沾了水,轻轻擦拭着三五额上和指间的血迹,丝毫没有注意到每次换针都越来越紧张的四二。然而四二紧张了一路,想出了无数种银针可能扎下的地方,直到最终也没觉出这针刑有多疼来,反而是卡在胸腔的一团污血渐渐化开了。
天即将要亮的时候,马车便到了地方,红雀看着人轻轻将三五抬了下去,这才跳下车来。
微亮的夜空中只见两座高耸的石楼相距百余尺比邻而建,晨雾和着夜色混在一起,竟一时间看不清塔有多高。
红雀给几个人交代了几句便将三五安置到了后院中的一处空着的住所。天机楼临着街市,平日里来来往往过分吵闹了,非常不适合伤者休养,只有石楼背后那一片后院中还算的上清净。
看了看就要破晓的天空,红雀招来一名路过的小药童道:“去把你们药阁阁主乐伊叫来!”
然而那小药童没见到伤员的样子,红雀又待下属随和惯了,犹豫了一下竟说道:“乐阁主他刚睡下,楼主您不急的话不若等几个时辰再……”
红雀一皱眉,一反常态地厉声道:
“睡了你就把他给我从被窝里薅出来!”
小药童还没见过红雀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一缩脖,连忙答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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