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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白马般飞掠,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在柳吉的脸上。
因为瘦,他的身量显得特别单薄,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发出绵软的鼻音。他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看样子是累坏了。
确实,一周七天,全天无休,这样的工作强度别说秒睡,就是秒卒都有可能。
池咏佑不再说话,将车窗升起来,造出一个温暖安静的空间,还降低了车子的行进速度,尽量走直线。
睡得香一些吧,累坏了的小保姆。
在驶出国道后,经过一个减速带的时候,尽管池咏佑已经将车子速度放到最慢,但上下颠簸的车身还是将柳吉给震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一边揉着睡眼,一边下意识地给池咏佑指路:“下个路口右转就可以了,然后直走。”
浴盐浴盐
深夜的城郊如同荒原一般僻静,道路空旷无阻,偶尔有忽闪的路灯点缀,价值百万的跑车奔驰在其上显得格格不入。
从车窗望出去,周边的景很像《今日说法》里的罪案发生地……
“其实我那里挺偏的,就一条路,车子也不太好走。先生,不如你就在这里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哒~”柳吉故意尾音上扬,听起来轻松又欢快。
池咏佑口吻却严肃,刀了他一眼,“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走这种路回去。”
“我一男的,很安全。”
“你就是不男不女我也不会让你自己走这种路回去。”
循着柳吉的指引,跑车驶入一片破旧的居民楼,这片区域很暗,颇为脏乱,处处散发着穷酸气,倒是很符合柳吉惨不忍睹的经济状况。
在细窄的胡同里七拐八拐,池咏佑不断打着方向盘,点着点着刹车,千辛万苦才得以将车开进了柳吉所居住的小楼前。
“到这里就可以了,里面路很窄,你开不进去的,”柳吉说。
“行吧,”池咏佑将车停下来。
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去看了看四周,别说是人影,就是路灯都不多一盏,周遭虫子飞舞,隐约传来些狗吠声。
这差得不行的环境令他皱了皱眉,“你就住这种地方?”
“是啊,这边的房租比较便宜嘛。”小保姆解了安全带,下车去,“谢谢你送我回来,池先生。”
他没告诉池咏佑,其实他住的还是一间终年潮湿阴暗、连窗户都没有的廉租地下室。
那地下室窄得只能放下一张折叠床、一个小柜子和一张小矮桌,老鼠蟑螂时常光顾,下雨天还能体会一把睡在水塘中央的“高级享受”。
为了表达感恩之心,柳吉特地绕过车头,跑到主驾驶那一侧,隔着车门与池咏佑挥挥手:“池先生晚安!好梦哦!”
“晚安。”昏暗的夜色遮去了池咏佑耳尖上的绯红。
堂堂一个身价不菲的大明星纾尊降贵,辛劳地替一个小保姆当司机,最后换来一句软哝哝的“晚安”,他竟觉得很值,值透了。
今晚的月光很淡,在云层后躲藏许久,终于肯冒出个尖角来,替回家的小保姆照亮脚下布满砂砾的路。
柳吉用手机电筒照着脚下,慢慢踩过凹凸不平的砂路,一步三回头地越走越远。
他脚步有些轻快,因为是第一次有人送他回家。
“小心点,看路,”池咏佑在他身后喊了两句,“回去早点休息。”
“哎,知道啦!”柳吉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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