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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而已,竟叫柳吉强行翘起已久的憨笑嘴角耷拢下来,努力撑起的坚强也顷刻土崩瓦解。
“池先生......”他蓄了泪,耳廓和心脏都泛起了微热。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过得多辛苦,也从来没有人想要来体谅他,一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生活这条路上孤军奋战。他累了倦了,却连一个能够抱怨、撒娇的人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被理解、被共情。这个人会为他挺身而出,会关心他有没有找到新雇主,会摸摸他的脸对他说“辛苦了”。
他好想抱抱面前这个人哦。
“怎么了?”池咏佑微微弯下腰,视线与柳吉恰好齐平,笑了笑,温声问他:“怎么又不说话了?”
柳吉说不出话。
他这个不争气的,又想哭了。
好丢脸......
还是在池先生面前......
一点小事就掉眼泪......
还像个男人吗......
但架不住心里热乎......
忍不住辽......
俺真的好想哭......
嘤QAQ......
柳吉觉得自己要顶不住了,强忍眼泪,忍到整个眼圈都红了,嘴角小幅度抖动,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呼吸,跟只死要面子的仓鼠。
噗哧噗哧噗哧噗哧噗哧。
池咏佑看了好气又好笑,差点被可爱疯。
“至于么?哭包,没点出息。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直起腰来,用拇指揩了揩柳吉的眼角,将那点难以被察觉的湿润抹掉,既像是调侃又像是关心。
当微微干燥的指腹触及敏感的眼角时,柳吉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眼睑下浮出两片薄薄的红晕。
池咏佑却偏没将手缩回,反而得寸进尺,一把捏起他的脸,不太用力地揪了揪,颇有种揪着糯米团子的手感。
“怎么还脸红?烫得哟,能摊鸡蛋了,”他将臭不要脸贯彻到底,明明占着对方便宜,还不要脸地笑话对方。
柳吉羞得发烧,简直就地打个洞钻进去,低着头,嘟哝道:“俺才没有......”
“好了,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家。”池咏佑拿过柳吉手上的小破包,拎在手里,转身往停车场走。
斗鸡般大刀阔斧地走了几步之后,池咏佑发现后边没人跟上来,回头一看,那男保姆还跟块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傻憨憨地看着自己,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愣着干嘛?走啊。”
“啊、啊……哎!”
柳吉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抽抽搭搭地跟上去,小碎步踩得一点一点的,与池咏佑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想要靠近去,但是又怕贴得太近。
“先生,那个……其实真的不用麻烦......我、我可以自己去搭公交!”
“都说了我送你。”
男保姆跟在男明星身后,急急地说,“搭个公交很便宜的,才两块,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而且现在时间还早着呢,有车。不用麻烦您送我......”
他就是一保姆,哪能麻烦人家一大明星载他回家,受之不起,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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