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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客栈的伙计见它们这屋开着门,探了个头进来问道:“两位客人要添洗澡水吗?”
三百文一夜的客栈到底还是不一样,不仅房里一应设施俱全,还有个单独隔出来洗漱的隔间,门外随时有伙计巡逻,要什么唤上一声方便得很。
沈暮赶紧回神,朝伙计颔首道:“要的,顺便再上些吃食来。”
伙计下去照办了,沈暮这才转身看向李鱼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过问大人的事,赶紧去洗漱,洗漱好了吃点东西睡一觉比什么都强,想这些有不能让你吃饱饭,睡饱觉,有什么用。”
在路上奔波几日,李鱼这会还真是又饿又困,听沈暮如此一说,想想也是,这些东西又不能让他吃饱饭和睡好觉,他问来做什么。
于是什么也不想的从包袱里取出换洗的衣裳来,进洗漱间里去洗漱去。
他没看到,在他进去不久后,沈暮从怀里掏出那方看起来还如同新的一方手帕,拇指轻柔地摩挲过手帕一角下的那根被人绣得歪歪扭扭的当归,低声呢喃道:“当归当归,平安当归啊。”
只可惜他当归的平安在那个落叶满枝头的深冬,再也没有回来。
再见已物是人非。
沈暮永远忘不掉,他在人群里惊鸿一瞥,就瞥见他一去不复返的平安身披铠甲威武霸气地立于马上,带着千军万□□旋归来的场景。
沈暮轻轻阖上眼,指尖攥紧手中的帕子,如果早知他就是那平定匈赫赫声明的威远将军,他一开始根本就不会去招惹。
怪只怪他眼拙,错把珍珠当鱼目的去引诱他,最终玩火自焚,把自己一生都搭了进去。
“师父,我洗好了,你洗吗?”
李鱼的声音将沈暮从回忆中强行拉了出来,他收起手帕也从包袱里取出换洗的衣裳,应声道:“洗。”
周渡目送沈暮带着李鱼进房后,也带着沈溪进入到隔壁的房间。
沈溪一进去,匆匆扫了一眼,就提着自己的包袱坐到床上去,抱着自己的腿缩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渡以为惊马那一下吓到他了,先是找人要了点洗澡水和吃食,等都上齐后,他端了些糕点到沈溪面前,问他道:“怎么了?”
“没。”沈溪摇摇头,把头偏向一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周渡蹙了蹙眉,又问道:“被马吓到了?”
沈溪继续摇头:“也没有。”
周渡从来没有哄过人,也不会哄人,他不太明白沈溪为何这样,端着装糕点的盘子在他面前蹲下来,轻声问道:“那你为何不开心?”
沈溪把自己团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听见周渡问他,闷闷道:“也没有不开心。”
周渡看着他这样,完全束手无策,他本来就是话少的人,跟沈溪在一起都是沈溪不停地在给他找话题,他才能回上一两句,现在沈溪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糕点盘子,哄道:“要不要吃点甜食,我之前听人说过,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会令心情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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