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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周渡是出于什么目的救的他,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些铜板递给周渡:“这是刚才那下人赔的压惊钱,我们一人一半。”

周渡瞥了眼那还不到一吊钱的铜板,移开目光,冷淡道:“我不缺这点钱。”

“也是。”沈溪想到周渡可是刚得到二十多两银子的巨款,对这点钱自然是看不太上了,又把铜板倒回荷包,“既然你不收钱,那我做饭给你吃吧。”

这几天他都在忙寿宴的事,都没有好好给周渡做过饭,今晚一起补上。

周渡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沈溪跟了他一路,不见他回话,自顾自地说道:“那就这样说好了,等会我忙完厨房的事,我就炒几个菜端你房里去。”

也不知周渡听没听进去,反正豆包是冲沈溪嗷叫了声。

沈溪想起今天还没有喂他多少东西,笑着蹲下身揉了揉它脑袋:“小馋狼,记着你呢,待会也把你的那份捎上。”

不知豆包有没有听懂,反正它是被沈溪揉舒服得眯起了眼。

周渡睨了它一眼,还不待出脚,它就立马警觉地站了起来,眼神犀利得仿佛刚才那条慵懒的狼不是它一样。

“就会装。”沈溪一走,豆包还是没有逃过被踹的命运。

周渡有时候都会止不住地想,这匹主动跑他家来的狼崽上辈子是莫非是个戏精,所以这辈子做了狼也依旧改不掉身上演戏的天分。

赵府的流水席陆陆续续在散场了,晴朗好久的天气终于有了要变脸的趋势。

周渡嗅到空气中有股即将下雨的味道,厌恶地皱起眉,回到房间,把原本用来照明的五根蜡烛加到了十根,令本就亮堂的卧房再度拔亮了一个度。

厨房里的事也逐渐进入到尾声,沈溪感受到从窗户外吹进来的凉风,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麻利地炒了几个菜,又顺了一瓶做菜的花雕酒,一起端往周渡的房间。

紧赶慢赶地还是比雷雨晚了一步。

他刚一走到周渡房门口,噼里啪啦地的雨如炒豆子般从天空倾斜而下,天井中的不少花草都被打落了叶子,沈溪端着托盘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

周渡正在房里盯着正在燃烧的蜡烛芯解闷,就瞥见灯光照应在门上的影子,眼底划过一抹柔和,淡声道:“进。”

沈溪试着推了推门,一下子就推开了,他笑吟吟地端着盛满菜肴的托盘走进去,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周渡笑得更开心了。

这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主。

不插门闩不就是在等着他给他送菜嘛,偏偏刚才还憋着不说。

周渡一抬头,见沈溪笑得月牙弯弯,问道:“捡到钱了?”

“没有啊,”沈溪放下托盘,递了一双筷子与周渡,然后笑得更灿烂了,“刚发现了一件比捡到钱还要开心的事。”

周渡抬眼:“什么?”

“不告诉你,”沈溪目光微微闪动,像夜空璀璨的星辰,“这是个秘密。”

“哦。”周渡慢条斯理地挑着菜盘中的菜,一点都没有要去探知沈溪秘密的想法。

吃了几口,周渡再度抬眼,看向坐在一旁只盯着他吃饭的沈溪问道:“你不吃?”

“我不饿。”沈溪端起酒壶替周渡斟酒。

屋外一道银光粗暴地划破夜幕,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撕裂声,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周渡的动作一顿,看了眼桌上还在摇摇曳曳的烛火,高高挂起的心倏地落下。

沈溪握着酒壶柄的手微微一颤,一滴酒溅落在外。他四下环顾,发现整个屋子都点满了烛火,一颗不安分的心慢慢地安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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