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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剪齿痕,领着它去了在果树下打盹的母鸡群。
沈溪蹲在树下,耐心与它讲解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家的新阿彩了,这些母鸡都是你媳妇儿,你要对它们好一点,要雨露均沾,这样才能多下蛋孵小鸡,不然……”
沈溪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不然色字头上三把刀,我就把你给剁了,做成香菇鸡、麻辣鸡、麻油鸡、盐焗鸡、椒麻鸡……还有烧焦鸡,跟其他历任阿彩一起葬在五脏庙里,祭奠我的胃。”
说完,又补了一句:“烧焦鸡除外。”
昨日受了伤的阿彩翅膀还没好,今日沈溪又彻底把它翅膀剪了,这会完全没有精神,缩着脖子窝在母鸡堆里显得很憔悴,甚至连旁边的母鸡啄它也没什么反应,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被沈溪话给吓坏的倾向。
沈溪满意了,也不管它们之间是怎么交流感情的,转身回到院中去整理其他事务去了。
第9章 野猪
周渡再次抵达这处苍茫无际的深林,再次见到那树上密密麻麻蠕动的虫子,依然头皮发麻,脊椎骨发寒。
先前因为山下村民的口音让周渡猜测这里位于蜀地,现下心里已经确认了七八分,不管是气候还是环境都与蜀地十分相似。
正是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周渡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这时候他倒宁肯碰上些豺狼虎豹之类的凶狠动物,至少它们是摆在明面上的危险,而那些隐藏在腐叶枯枝下或是绿叶青草间看不见的细小虫类才真正致命。
而周渡一旦踏进这座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林,他将同时面临以上两种危险。
周渡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薄唇紧抿,一双眼眸变得深邃而又凌厉,浑身上下处于备战状态,脚下踩着绵软的腐叶,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进了深林。
在啃食着绿叶的“八个丁”被惊动,扭动着一节一节的身躯从树叶上摔落下来,掉到地下蜷曲成一个圆形,被不知从哪里扑棱来的野鸡叼走吞噬,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空吞下正在进食的野鸡,将小小的肚子鼓成一个球,缓慢地爬过草丛找地方消食。
蜈蚣从长满青苔的石缝间出来溜达,恰好路过一群正在搬食的黑蚁,没吃饱的穿山甲从洞里钻出来,一舌头舔掉所有的黑蚁,吓得蜈蚣又钻回了石缝。
在这里丛林法则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上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猎人,下一刻兴许就是别人的腹中餐,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谁也说不准。
周渡每走一步都要细细观察好久,他没再管那些路过或是被惊飞的野鸡,也没有管时不时从脚边爬过的毒蛇,继续向深林深处探去。
在深林里走了半天,周渡敏锐的耳朵终于听到了点别样的声音,他轻轻挑了挑眉,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一个不大不大的湖泊里,五六头黑色的野猪正在泥水里欢快地打着滚,周渡借着草丛的隐藏,在湖泊周围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处新鲜的猪踪。
周渡又挑了个逆风口,地势宽阔,视野极佳的草丛后面隐藏起来,默默等待着。
不多时,野猪洗澡洗累了,从湖泊里爬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泥水,朝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它们的嗅觉极灵,还未走进周渡隐藏的地方,就已经嗅出了周渡的味道,立即警觉了起来。
周渡躲在草丛后面,屏息不动,等待风吹散他身上的气味。野猪嗅了会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继续朝前走。
一个合格的猎人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不贪心,恰好周渡两者兼具,待前面四头野猪过去,周渡把目光紧盯在最后一头野猪身上,蓄在弦上的箭矢早已蓄势待发。
最后一头野猪逐渐进入到周渡的射程范围内,周渡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来野猪的注意。
它停步朝周渡探望过去时,周渡恭候多时的箭矢正好离弦如一抹闪电快如残影般射进它前肩胛的心脏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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