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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减少的倾向。
晚饭后,陶风澈回到房间里洗漱学习,为即将到来的摸底考试做准备,随月生则继续前往书房和成山的文件奋战。时针转过表盘上的数字“12”,他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下楼回到了房间。
从浴室里出来后,随月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伸手关上了房间里的灯。
他是外国人,生得一双灰蓝色的浅眸,天生在黑暗中便比深瞳色的人看得清楚,再加上他还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也能照常视物。
更何况陶家的院子里还亮着灯,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也足够交界,这种程度的黑暗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随月生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端起床头柜上的牛奶喝了一半,又走到衣帽间里翻出藏好的药瓶,就着牛奶将药丸吞服下去后,回到卧室,盯着一面空荡荡的白墙出了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但在这个房间里,却像是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随月生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便被接起,荆宁充满怨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随总裁,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你上次也是这么叫醒我的。”随月生语气淡薄,轻巧地将荆宁余下的抱怨全部堵了回去。
“……行吧。”荆宁从床上坐起来,用手错了把脸,“出什么事了?”
“陶风澈今天晚上瞒着我去找刘天磊了。”
随月生三言两语将陶风澈的转述概括完毕,又道:“他把基地和生产线的具体位置都给我了,但是他没跟我说那是人工信息素。”
荆宁:“!”
荆宁脑海中残存的困意瞬间清空,他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随月生的言下之意,他知晓了他打电话过来的缘由。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简直想一把撂下随月生的电话,然后飙车去往陶家祖宅,把陶风澈从床上叫起来,跟他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清楚。
从随月生十八岁生日那天被紧急送往研究院,注射了当时还在临床试验期的特殊抑制剂算起,转眼也有快十个春秋了。
二人相识多年,荆宁对随月生的大部分事情几乎了如指掌,于荆宁而言,随月生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志愿者”,他们是忘年交,更是挚友。
可是他身为陶氏中央研究院的院长,一个如假包换的科研工作者,确实是有生物和化学的双学位……可随月生打这通电话过来,明显就是来找他谈心的,但他又没有学过心理学!
怎么还得在半夜一点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给朋友来当私人心理医生啊!
荆宁虽然心中叫苦不遂,却也没有真的罢工。
“随月生,你听我说。”他不再使用那个调侃意味过重的称呼,转而直呼大名,语速快得像是能起飞,“陶风澈当时来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告诉他你对这件事知情。”
“你还记不记得,他当时还跟我说了,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来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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