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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殆尽。
徐松光是看着都觉得有些心悸,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也随之升高了,他强行克制住抬手擦汗的冲动,鼓足了勇气道:“少爷……”
四周一片静默,徐松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置身熔岩之中,良久,陶风澈终于哑着嗓子缓缓开口:“我没事。”
他闭了闭眼,克制住心中翻涌情绪的同时,也将眼中的阴鸷一并掩埋。
虽然年纪尚轻,但陶风澈一向擅长于自控,可今天偏偏三番五次处于失控爆发的边缘,好半晌,他才重新缓过劲来,问道:“知道哥哥来历的这些人,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是的。”见陶风澈的情绪总算降到了安全阈值内,徐松长出口气,赶忙回答,“涉事人员全部处死,而当天傍晚陪着先生去过铺子的保镖,十年前就已经全部退休,由陶家出钱,送往海外养老了。”
陶风澈还想提问,徐松便又知情识趣地补充道:“少爷您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随少爷当时的状态实在是太差,少年时期的长相跟现在也有很大的差别,而且他现在身居高位,即便是真的有人觉得眼熟,也不会往那个方向联想。”
他一字一顿:“更何况,还有保密协议。”
“那就好。”陶风澈点了点头,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
只要随月生不主动跟他提起自己以前的遭遇,陶风澈就可以一直不去过问,也会一直假装毫不知情。
徐松喏喏连声。
陶家主宅里的家具从主宅建起时就在了,一水的红木制品,连坐垫都没配,看上去庄重典雅,坐着也很是硌人,可陶风澈此时却像是失去了知觉,全身脱了力一般,合眼在凳子上靠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看上去实在是太疲倦了,徐松不敢出声,沉默着走上前,将桌上的果盘收走,就连脚步声都压到了最低,可等他走到书房门口时,忽然却听陶风澈问道:“哥哥他一开始来九州,是为了嫁人的?”
陶风澈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便觉得荒谬到了极点。
明明有比这个更值得问的问题,可他怎么就问了个无关紧要的废话?他正想搪塞几句将话题掩盖过去,徐松却已经直截了当地给出了回答。
“是。夫人去世之后,家里再没有别的omega,自然也就没有备那些omega常用药品。随少爷成年那天事发突然,别的地方也不放心,我便做主让人送他去了研究院里注射了缓释剂。他在院里休养的时候,先生特意找了他一次,跟他聊了很久,最终决定将他秘密培养起来,作为一条留给您的后路。”徐松斟酌着措辞,“当然,随少爷是个omega,先生其实也有点这个意思……”
陶风澈:“……!!”
他瞬间便睁开了眼,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手边“砰”地一声巨响,是桌上的茶杯被拂倒在地后碎裂的声音,可他连头都没偏一下,只死死地盯着徐松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在他的注视下,徐松点了点头,表情看上去还有些不解,像是不明白陶风澈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剧烈。
“不是,你让我冷静一会儿……”陶风澈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向这一步发展,他往侧边走了一步,方便徐松过来打扫地上的碎片,紧接着便仿若困兽似的,在屋子一连转了好几圈。
他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堪比哥德巴赫猜想一样的难题,下面写满了五花八门的解题思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块突然出现的橡皮擦将其余的解析挨个擦掉,只留下了最重要的那一条线索——
“你们至少也得尊重一下他的意见吧!”陶风澈拔高了嗓门,脸红得像是能滴下血来。
徐松:“……?”
啊?可是……随少爷对这件事接受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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