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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连大门都没出过,做的好事没一件,唯有对自己的亲娘比较孝顺,每日一二样菜品,点心的没少搞。
可那只针对自己人,外人,高慧一个都没搭理。
别人不会说赵仁河什么,但是没有分宗之前,赵家镇一些长舌妇背地里说她是京里来的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高在上。
高慧在高墙大院里也听不到,这就是家里大的好处。
不想见的人呢,就不见,外面自然有人拦着,而且庭院深深,门禁众多,想闯进来,也难。
她对普通民众,以及这个朝代,没有任何贡献,凭什么要塑像啊?
他可没那么厚脸皮。
画个“遗像”什么的还行,而且他运用了一点写实画法,以前上学的时候,母亲送他去过绘画班,嗯,蹭了人家十节课,学了个皮毛,但是已经够用了。
赵仁河在家用了几日的功夫,画了七八张高慧的画像,将其中一幅坐像,亲自送到了祖坟那边,那边已经盖好了一个小小的赵氏祠堂,只是里头只供奉了高慧的灵位,赵伦父亲的灵位,以及赵瘸子他们父母的灵位,四个而已,有些孤单。
赵仁河在墙上挂了高慧的画像,是高慧坐在一个很大的椅子上,端庄的坐着,目视前方,眼中平静,带着一丝慈爱,因为将来是要给儿子看的,所以赵仁河画的特别用心,且美化了不少。
还抄了一首纳兰容若的《南乡子·为亡妇提照》在上头。
看起来情深义重的很,赵仁河这已经是一年多的守孝时间了,李奶娘来打听了两次,想问他是不是要续弦?
他一直都是否认的,海夫人也不想过早谈论续弦的问题,儿媳妇虽然年少早夭,可留下了大孙子给她,多少是个安慰。
加上海夫人也发现了,儿子当时没看出来对儿媳妇多上心,结果儿媳妇一死,儿子貌似才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媳妇儿的吧?颓废了不少呢。
其实赵仁河都是装的啊!
倒是郑奶娘,看到赵仁河这样,又哭了一鼻子。
赵仁河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郑奶娘啊,你每次见到我都要哭,我都不敢来看她了。”
惹笑了郑奶娘:“老奴就是眼泪窝子浅,姑爷别介意,小姐也希望您能尝尝来看她。”
看着画像,郑奶娘擦了擦眼泪:“您画的真好。”
“当然好了,这是孩子的画册。”赵仁河又拿出来一个书本一样的画册,上头是每个月的小虾米,名字就叫“成长画册”,这是一年来小虾米的样子。
他将画册放在了画像下面的供桌上:“这个留在这里,您要是想念孩子,就回去看看。”
赵仁河算是发现了,郑奶娘是所有人里,跟高慧关系最好的那个。
郑奶娘自己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
他能理解,一些做保姆工作的妇女,也有的会跟雇主家的孩子产生感情,那是一种不是血脉的亲情。
以前看过好几个报道,保姆在孩子小时候照顾过孩子,孩子大了也将曾经的保姆视为亲人一般,孩子结婚,保姆还会随礼送红包。
就跟自己家孩子结婚差不多。
那还是在人情比较淡薄的现代,这里是封建时代啊,一个奶娘跟着小姐出嫁,等于是跟着小姐一辈子了。
所以赵仁河对郑奶娘一家很好,让他们管理这些佃户,种什么也是他们说了算,只要求他们守好高慧的坟墓,以及这里新建的赵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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