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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亲娘出身不过普通渔家;虽然这个亲娘也不甚聪慧;虽然这个亲娘没有什么绝世美颜……但她辛辛苦苦生养了他,小心翼翼的护着他长大。
他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护短,何况这是自己的亲娘,一想到这家人就是出卖当年才十六七岁的亲娘的行踪,顿时一股火气就冒了出来,冷冷的看着那个老妇人:“你再说一遍,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姑……姥……。”老妇人被赵仁河冷冷的看着,眸子里无悲无喜,面无表情的看,看的都后背冒凉气了。
最后连话都说不利索,自称什么的,更是说不出口。
“来人!”倒是赵仁河,拿出平南王府小三爷的气势,直接一挥手:“把人抓起来送官法办,就说他们以平民之身,冒认官眷。”
这是古代封建社会,平民百姓敢冒认官眷是要治罪的事情。
哪像他前世,公务员的亲戚连做生意都小心翼翼,生怕给自家亲戚惹事招祸。
一群王府跟过来的侍卫,虽然算是便装,但那也是练家子,哪儿是平民老百姓见过的阵势?
上来如狼似虎的就把人都押了起来,拿绳子捆好就要堵嘴送官法办。
“不是,我们不是……不是啊!冤枉啊!”那一家子顿时吓坏了。
连个挣扎都没有,就被人拿下,眼看着就要送官府去了,吓得鬼哭狼嚎,更有两个妇道人家都吓尿裤子了。
恰好这个时候,海家村的人也抬着祭祀用的纸扎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头一扭,纷纷当没看见。
唯有村长叹了口气,上前来抱了抱拳,算是朝海福龙这个荡寇将军,以及海夫人这个滕妾夫人见礼了,再看那被捆起来的几口子人,一脸的不耐烦:“早年作孽,如今报应来了吧?都说了别往跟前凑,老实过日子,非不听。”
“大伯父啊,要是日子能过下去,我们也不想来碍眼,当年的事情,本就被人压下来了,且我们家日子越过越往下,现在家里都要断炊了!”老妇人哭嚎着道:“婆家娘家的村子我都回不去,一大家子人在杂兴村那里住,苦苦挨着过日子,带去的渔舟也烂了,再也下不得水,这两年都是给人打渔,赚点养家煳口的钱,可是现在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她说的可怜,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但是海福龙却一点动容都没有:“所以你们来这里是为了赔礼道歉?赔礼呢?恐怕是听说我们兄妹俩回来了,来这里沾光的吧?”
这个亲姑姑的哭声戛然而止,因为海福龙说的是事实,点破了他们的来意。
“你连你亲姑姑都不顾吗?非得逼我们全家去死是不是?”一看这来软的不行,老妇人也不哭了:“就像当年我那可怜的亲弟弟一家一样,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当年叔父一家要将我卖了,我得了势,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海夫人却淡淡的道:“我没逼死他们,只是将他们告了,衙门的大人判的刑罚,他们诬告我男人强抢民女,按照大顺律,诬告反坐,他们全家都被发卖为奴,送北边儿给边军做奴才去了。”
“嗯?”赵仁河仰头,看向海如花。
“家里还有个二叔,是你外祖父的亲弟弟,当年想要占了我家的舟楫,被村长大伯训斥了一顿,但是他们却想着卖了我,这样家里就没人了,那房屋舟楫都是他们的了,他家有两个男娃儿并一个妹子,人口多,驾舟打渔都不用跟人合伙。”海夫人摸了摸儿子的头:“后来更是跟府里的二老爷有了点子牵扯,那个时候你父亲带我回府,动静不小,他们家没得了好处,却跟二老爷派来调查我的人看中,竟然没了良心,上衙门状告你父亲强抢民女为妾,谁知后来被你父亲反将一军,诬告罪的下场就是反诬告处理,罪名反坐,他们全家都被消了良籍,打入奴籍,送去北边与边军为奴,三代不得回老家。”
赵仁河心下恍然大悟,怪不得来了海家村之后,自家外祖父外祖母的亲戚,不是堂亲就是表堂亲,外祖父又不是独生子,却没有一个亲的兄弟姐妹。
根子在这里呢!
怪不得最近的一个亲眷,也就是村长大伯,那是海福龙跟海如花的堂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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