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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坐在九级台阶之上,尊贵非常,他穿着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头戴金冠,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瞧见云知暖来,没有半
分反应,只是一本正经地坐在他的龙椅之上,用下眼睑的余光瞄着弱小的他。
“叩见圣上。”
云知暖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和盛天
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遇,自己是臣,而他是君。他在阶前跪下,柔声行礼,一来是因为惧怕,二来也是因为他的身子真的大不如前了,经不起一
星半点的折腾,纵使只是说话声音稍大了些,他都难以忍受。
盛天没有喊他起身,而是自己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布布逼近云知暖,用手捏住他
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多美的一张脸,放眼后宫佳丽百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盛天轻轻勾起一侧唇角,微微抽动的笑容里饱
含心酸。他将云知暖的脸甩开,回身招他起来:“平身吧。”
云知暖站起身后,眼前有一阵子的眩晕,无数雪花点在他前面弥漫,后来渐渐消
退,恢复如初。
他怀疑是这间大殿让他唿吸困难,多待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剜骨的折磨。
“朕近日来一直觉得琐事缠身,听闻云公子对佛道
颇有研究,不如来帮朕排解一下如何?”盛天重新走上台阶,招唿云知暖和他同来。
云知暖不得已提步跟上,同他一起来到桌案边上,看向桌
上摊开的奏折,上面列了数十名官员的名单。
云知暖将目光移开,对盛天说:“圣上为黎民百姓忧心操劳,乃社稷之福。但是佛家有言,佛不
渡人人自渡,百姓各有各的命数,圣上做好一人之事便可,无需奢求人人都有好的结果。”
盛二狗坐回龙椅,冰凉的椅子于他而言,并没有多
大的吸引力,他也不想渡人,只想自渡。可他不知该如何自渡,才能修复心中留存下来的那块伤疤,让它彻彻底底恢复如初。又或许,无论他做些
什么,那块伤疤都不可能恢复如初。
他看着云知暖,艰难地笑起来:“云公子说得对,佛不渡人,人自渡。那云公子自己呢?又是如何自渡的
?”
云知暖一时没能理解盛天问他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心底有种预感,像小火一样,在下方烧灼着他的心脏,告诉他,盛天问的是云想容的事
情。
他哀叹一声,说:“起初做过不少错事,后来看明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救不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是吗?”盛天淡淡
笑着,笑容背后潜藏着云知暖读不懂的深意,“云公子一席话,倒是把我给救了。”
云知暖愧不敢当:“圣上谬赞了。”
“作为回报,朕
也想竭尽所能,救一救你。”盛天忽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冲着秋虫使了一个眼色,“把人带上来吧。”
云知暖心里咯噔一声,一直萦绕在心
头挥之不去的不安,在这一刻终于达到了顶峰。
他眼睁睁看着左右十几名太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每个人手上都押送着一位身穿囚服,手脚被
缚的大臣。他们口中堵着布条,说不出话,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害怕。
云知暖仓惶回身,双唇像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圣上这是要做什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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