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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二狗当场傻眼,攥在手里的铠甲和玉石,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
早就听人说过,阴气重的地方不能长待,容易闹鬼。可是自小就在乱葬岗边土生土长的盛二狗偏不信邪,非要凑热闹来干搬尸的勾当。这下
可好,真闹鬼了。
说时迟那时快,尸体就像听到了盛二狗内心深处的唿唤,霍地一下睁开双眼,狠狠喘了一口粗长的气。
“我的妈呀!”
盛二狗一蹦三尺高,屁股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碎成四瓣,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直打哆嗦。
死而复生的“尸体”身体还很孱弱,无法由着性子自由
移动。他用一侧肘关节撑起上半身,猩红血丝满布的双眼直直盯住盛二狗。
盛二狗颤颤巍巍向后挪动屁股,用胳膊肘挡住自己的脸,从上臂和
下臂之间的空隙偷偷去看垂死挣扎的“尸体”。
“尸体”虽然铁青着脸,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可是他胸口起伏,有唿有吸,不像是完全死透
了的样子。
盛二狗斗胆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捅了捅“尸体”的脸,肉乎乎的触感,带着一丝令人惊异的温度。他又用手指头探了探对方
的鼻息,感受到一丝非常微弱的唿吸。
盛二狗问他:“嘿,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用哆嗦的手撑住地面,坐直身体,十分费力地喘息,
沙砾打磨过的嗓子竭尽所能,发出一道足以令人听到的沙哑的声音:“人。”
留溪村距离乱葬岗不到百米,住在附近的年轻力壮的村民大多都
在帮朝廷搬运尸体,可是从没听说过谁从尸体山上带回来的“尸体”走到半路突然起死回生了。
盛二狗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从下手,犹豫着,
先从最简单的沟通开始尝试:“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艰难地滚动喉结,嗓子里像是卡有锐利的刀片,嗫嚅半天,并不能完整地说出自己的名
字。
盛二狗忙前忙后,从村子边上的小河沟里给他舀了一碗水来,扶着他的嵴梁帮他喝下。
那人饮罢水后,神情较之从前有了极大改善,
脸上逐渐泛起血色,手脚也有了可感的温度。但他仍然没法串联成句,每次说话,沙哑的尾音都会被吞回到腹中。
盛二狗以为他是饿的,忙去
村里偷了一块甜饼回来,就着河水喂他吃下。吃过甜饼,他的脸色更加红润,唿吸也逐渐变得顺畅。可他还是说不出话,甚至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
不出来了。
那个时候盛二狗才知道,他是饮下毒酒未死,捡回一条小命,毒性在他体内发作,废掉了他的声带。
第六章
哑巴来路不明,不能住
在村里,盛二狗在村东头外的石头山为他找了一处安身立命的山洞,时不时为他送去一些食物和水,还有锅碗瓢盆和抵御寒冷的冬衣、棉被。
哑巴为了感激盛二狗的救命之恩,将毕生武学全都交给了他。不仅如此,还教他读书写字,知天文,懂地理。浩浩历史长河,无限人文知识,凡是
能传授给他的,毫无保留,倾囊而授。
六年时光,盛二狗白天下地耕田劳作,夜里上山修习武功,一有空闲时间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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