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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渡了点水过后,那人的唇色沾了些湿润的水色,看着不再像方才一样白得渗人。

他笑了笑,把人妥帖地放平到床上,起身要把茶杯放回去。

然而下一瞬——

他倏地回转过身,死死盯着床上这张脸。

他看得清楚,方才转身时候,云敛一直紧闭的眼睫颤了下。

难道要醒了?

他捏着茶杯的五指收紧,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连手里的茶水泼了一身也没有注意。

然而就这么站到黄昏日落,那人依旧没有醒来。

怎么会?

难道是他看错了?

他不死心,依旧木头似的直直伫立着。

等到房里的灯芯燃到尽头,啪的一声蓦地熄灭了,床上那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看来真是他的错觉。

也对,玄针婆婆施针才过两个时辰而已,要醒,也不可能这么快。

他颓丧般软下身,从喉结里发出自嘲般的笑声。伸出略带凉意的手指,怔怔地,不断抚摸那人的脸庞,从眉毛、鼻子,再到嘴唇,将他的五官细细描绘了一遍。

真好笑,先前这人在眼前的时候,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不过就是一个长得还不错,曾经有过一些暧昧想法的朋友而已。

一年只见过一两回,每次说离开就离开的朋友,又有什么可不舍的?

可是等到那人就躺在那里,形同死人、不言不语的时候,他才觉得原来这人在他心里的地位竟重逾自己的生命。

那人恣意张扬的眉目,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一颦一笑,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还记得,那日在城外,这人在草丛中劝他喝下一杯酒,对他说道,从未有过害他之心。

那时候他一心只觉得奇怪,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后来经历赵凛怀出事,他转而将对六王爷等人的恨意发泄到这人身上,更是再没有静下心来考虑如何与他缓和关系。

现在才知道,这人对自己的情意,原来早在多年前便已深深种下,那时他说那番话,并非在诱他喝下毒酒,而是真真正正地在对他诉说着心中情意。

他真傻,怎么那时候一点都没想到呢?

云敛此人,从来心思深重,什么话、什么心思,多年来宁愿烂在肚子里自己默默消化,也不愿敞开心怀一步。

他们兄友弟恭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进一步发展关系,想来原因并非在单独某个人身上,而是双方都有过错。他对云敛未婚妻之事一直心怀芥蒂,不忍、也不敢打破这层窗纸,而云敛则因为幼年经历心结难开,对他也存着有口难言的情愫。

双方不知对方心思,唯恐友情破裂,皆不敢踏出一步。若不是后来赵家兄妹出现,使得他们之间关系急转而下,或许,永远等不到哪一方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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