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 2)
于笙与王秋不在,王柳氏才开口。
“公子,我儿他是否是在贵府做事?”这句话她放在心里许久,这会儿问出去到显出几分急迫来。
“是。”谢残玉阅人无数,不会看不出王柳氏的隐忧。
“米面那些东西也是我派人送过来的。”谢残玉无意欺骗,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笙儿他……”王柳氏难以启齿,但又顾及于笙和王秋很快便会回来,遂一咬牙问出来,“他是否是公子的……娈童。”
这一句话王柳氏说得艰难,面上还隐隐有一份怨气。
她也不愿胡乱揣测,但是只观于笙与谢残玉方才的相处,她心中越发没底,最后根本装不了一点镇定,待于笙不在便问了出来。
此言一出,谢残玉神色不变,只是在王柳氏看过来时问,“于笙为人如何?”
“赤诚,善良,宽容,但也……不会因为蝇头小利而折腰。”王柳氏当年能嫁于于笙的秀才爹,自然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子,她出身比于秀才要好,父亲原是镇上的私塾先生,后来因为老妻染病离世一病不起,没多久也郁郁而终。
临走时将自己的独女托付给学生于秀才,他本意是二人兄妹之谊,没想到待他走后半年,二人结为夫妻,旁人只道是于秀才为报师恩,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数年的竹马青梅,自然早早便生出了别的情感。
一开始的几年二人也算举案齐眉,随着于笙的出生,家中也多了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天不遂人愿,于笙尚小便没了父亲,母子二人无依无靠,总是受到村上无良混混的侵扰,最后无法,嫁给了家中条件尚可的王全生。
王全生心比天高,他看不上村里的女子,而知书达理的女子又瞧不上他,最后经媒婆介绍认识了王柳氏。
起初王柳氏不喜王全生,而王全生也因于笙的存在心有芥蒂,但是孰料二人不过见了一面,村上流言四起,最后王柳氏无法,只能嫁于王全生。
比起与于秀才的举案齐眉来说,王全生让王柳氏从心存期待到反感,再到无奈,她是一个寡妇,尚且能寻到一处人家嫁了,但若是被休弃,便再难找到人家。
经年以后,王柳氏彻底从一个小家碧玉的会些诗书的小姐变为成日里憔悴不合群的村妇,她再没有像从前那样能与夫君琴瑟和谐,为一本书争论,或是执手描摹墨字。
谢残玉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王柳氏其实怔忪了一瞬,有那么一刻,她在谢残玉的身上找到了一点与于秀才微小得几不可见的相似。
她在回答谢残玉的话后不禁回忆亡夫,但是记忆里却找不到一点印象,她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却听到谢残玉道,“你既为于笙生母,便该知道他的心性,无论我是如何身份,你当信任他不是肯委身于人的……”
谢残玉每一字都说得坦然,他虽心许于笙,但从未将他看作是娈童,否则他连莳华阁的客人都不如。
王柳氏略松了口气,但心中犹疑仍在,“看得出来,公子待他极好,但是……能叫公子屈驾来此的,应当还有其他缘由。”
“对。”谢残玉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的目的,“我来此全因于笙,今日亲自过来不为别的,只是尊你是他亲母,是他唯二在乎的人……于笙我会带走,今日不是送他归家,只是想让你们彼此放心。”
谢残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分要求。
他做惯了出格的事,也无惧流言蜚语,今日能亲自过来告知王柳氏一声,已然是看在于笙的面子上,他不想日后因为这些影响于笙,所以尽管不地道,甚至是无/耻,他也不在乎。
反正,人他要定了!
王柳氏攥紧了袖子,“你这是……仗势欺人……”
她原以为这人会是个彬彬有礼的公子,但是没想到所行之事完全叫她瞠目结舌,“我不是为了一点金银诱惑便卖儿典子的人,笙儿他不可能跟着你走。”
若仅是在他府上做工,王柳氏不会不愿,更不会反应这样大,但是谢残玉的所有言语尽是向她证明,于笙就是与娈童一般无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