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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虾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太子爷,一月余了。”
白则点点头,凝视着金光闪闪的大海,呢喃道:“七月了。 ”
人间七月流火,海上风平浪静。天罚过去,东海封海已经近两月,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整片东海宛如一面凝固的镜,映照一切,却无甚生气。
“再过些日子,天要转凉了。”小龙虾说。
“哦……”白则应道,又问:“秋天来了吗?”
“快了。”
“那冬天也快了。”
“日子是很快的啊,太子爷。”小龙虾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春夏秋冬,一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不知道啊。”白则慢慢地说,“我对时间没有感觉。”
他能活太久了,人间一年,在龙的感知中可长可短,可以是一瞬,也可以长至一生。这大概是种与生俱来的好处与痛处。
在他愣神的时候,身后的崖石上,一只硕大的老海龟慢慢爬来,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苍老低哑的声音叫他:“太子爷。”
白则回过头,站起身来,海风抚着衣袖,荡出一道圆,“老王八。有事?”
他喊人向来不客气,天大地大一视同仁,老王八也不恼,只慢慢地说:“您在蓬莱呆了多日了。”
白则闻言,点点脚尖,划拉脚下的空地:“怎么,还不让我呆了。”
老王八笑笑,说:“蓬莱再清净,到底在东海里,也不是什么避世之地。太子爷,您该回龙宫了。”
白则没有立刻接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龙宫闷,再呆几天。”
“几天几天,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老王八仍旧笑,“但有些事,终究逃避不了的。”
白则也笑,咧开嘴又很快收回去,“你知道我在逃避什么?”
老王八摇摇头:“老朽不知道。”
“那你就不懂。”
老王八笑道:“太子爷,老朽不知道您为何神伤,但天下的事,无论什么样,都有同一个来源。”
“什么?”
“欲望。”
白则愣了一下,自己重复念叨了一下这两个字:“欲望。”
“太子爷从前的欲望,只是想闹、想玩、想游戏、想人间种种,直白简单,没什么不可说的。”老王八说,“但如今回来,已经有很大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您想爱了。”
“爱?”白则问,“我只是感觉很痛,难道想爱与痛一直如影随形?”
“也并不是都这样。”老王八说,“您只是还没有能力承担您的爱。”
没有能力承担。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白则踉跄了一下,脑海翻滚,想起那大雨巨浪,想起黑蛟,想起红龙,想起天雷和鲜血,还有一根金灿灿的龙筋。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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