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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我,我看不见。太黑了。”
罗伊张大了嘴:原来怪物不能在黑暗中看东西!
蜡烛烧了半个晚上,还剩很短一截。罗伊把它从地缝一点点塞了进去。豆大的烛火幸运地保持着亮光,将里面那个终年黑暗的空间照亮了。
烛光进入的一刹那,他听到里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能看见了吗?”
里面沉默许久:“嗯……有,有,有点,不习惯……”
罗伊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里面忽然传来一声低呼,烛光跟着抖了一下。罗伊心直口快地批评:“你就不会在地上滴一滴蜡油吗,把蜡烛黏在地上就不会烫手。”心想这怪物怎么和他弟弟一样不机灵。
过了一会儿,是展开信纸的声音,怪物结结巴巴地读起了信。
亲爱的罗伊,
你还好吗?托你的福,本应在享受爱情年龄的我,没有与谁陷入爱情,也没有蒙混过关,而是如你所愿地在学院里拼命读著书。
其实写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反思了一下,这真的只是我的哥哥的愿望吗?明明享受着特权却说风凉话的我会不会太不要脸了呢?于是我认真地回想进学院前懵懂无知的我,和现在每天读书的我,识字前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哥哥的我,和现在竟敢和你顶嘴的我,我发现——这果然只是哥哥你的愿望。
知识的力量并没有带我去更大的世界,我只是了解了世界之大,我之渺小。这让我时常想,也许那个在葡萄园里和你比赛摘葡萄的乡下男孩,才是我真正的归属。
然而人生之残忍也正在此处。梦一旦醒来就无法再装睡,人一旦看到了世界,心中的世界也随之变化。我再也无法假装世界只有一个山头那么大,也有了对那更高的山头,更远的海洋的憧憬。所以,感谢你,亲爱的哥哥。
罗伊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骂道:“这小子尽说些酸不溜丢的话。谢我就谢我,还要绕这么大一圈。”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额头,压抑住上涌的情绪,笑完不知怎么的有点想哭。
怪物:“我,我继续念吗?”
“嗯。”
接下来,信里用俏皮的语言说了些琐碎的趣事,比如因为在长高,衣服看起来短得很奇怪。在马术课上,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把一条袍子缝成了裤子,还因此得意洋洋,结果在上马的那一刹那裤子“就像爆开的栗子壳”一样裂开了。
念到“爆开的栗子壳”时,那个声音停顿了许久,罗伊好奇地侧过头,听了半天发现怪物在小心翼翼忍笑。罗伊也忍不住笑出来:“亏他还好意思说的这么绘声绘色。”
怪物:“他……他画了一个……”
“裂开的屁股?”罗伊笑着说,“我看到了。”
信只剩下最后一段:
对了,你都已经听到了这里,想必你已经找到那个愿意为你读信的人了。也代我向他问好。括号,我能确定一定是个“他”,因为我的哥哥是绝不会向识字的女孩请教的。
我且不论,哥哥你已经是娶妻的年龄。至今凄惨单身,不知你是否意识到,那是因为你那既刨根问底又自尊自大的独特劣根性把人吓跑。趁你打不到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必须得直白地说,你这一对别人感兴趣,就连人全家带族谱都要问个明白的性格,不知道吓跑了多少个被你外貌迷倒的可爱女孩。如此想来,你倒是比我更适合来学院读书。
哎,如此迫切追求真理的你,动不动就把“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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