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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有些哑然, 实际上,他一直把自己与少年分开看待, 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也十分的清楚, 在少年的眼中,这个世界是另一个模样。
少年看着又断了的木框恨不得直接给它换成铁做的,他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低下头去,认真的将断掉的地方用交代粘起来。总之,粘上纸之后, 也就看不出来什么了。浮梦放下手中的工具,仰起头, 看着从上方露出半个身子的卖药郎, “喂,药郎, 你那边到什么地步了?”
没等对方回答,浮梦思来想去, 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上去一趟, 随后,他慢吞吞的移动到摆放着□□的位置,然后又慢手慢脚的爬了上去, 虽然他也可以直接跳上去,不过还是照着‘普通人’这样的程度做好了。
卖药郎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顿了下,便接着修补起屋顶来,小锤锤在钉子上,发出了叮叮哐哐的声音,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感。毛茸茸的黑色的脑袋从那边的屋檐冒了出来,金瞳的少年拽着自己宽大的衣袍爬了上来,在要过来的时候,还被刮了一下衣服。一脸无语的浮梦把自己的衣服拯救出来,然后质疑的看向青年落在身边的衣袖,发出了疑问:“为什么你的衣服没被刮?”
即便是再厉害的东西,也得讲究物理法则。
物理。
少年一想到这个词,就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嫌弃、厌恶以及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有用的种种情感混在在一起,用一个比较恰当的形容,就是学生被迫学习自己根本不喜欢也学不会的学科,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疲惫。科学发展不过几百年,却已经将神学取代,可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相比而言,科学更能启迪人的智慧,脱离了愚昧时期,然后为了活下去而努力。认真生活的人,他并不讨厌。
浮梦看着对方那身华丽的,偏向女式的青蓝色和服,上面的花纹像是一双神秘的眼睛,又像是张开翅膀的蝴蝶,那种打扮,在加上对方脸上的妆容,和身后背着的箱子,放到现在,妥妥就是奇怪的家伙。这么一想,他不禁又有些纳闷起来,“你这样穿,真的没问题吗?就没人觉得很奇怪?”他走到卖药郎的对面坐了下来。
面对他这个问题,青年歪了下头,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水色的瞳孔像是山间隐藏的湖面,清澈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我说,穿成这样是为了吸引顾客。”他的话让浮梦的神色变得复杂了一点,少年以一种重新认识了他一般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后,才启唇:“你这家伙,也是见人说人话啊。”
见人说人话,下一句是,见鬼说鬼话。
卖药郎明白了对方话下的意思,他笑了笑。“不然,你来修?”说着,他停下动作,把手上的锤子递给坐在一边偷懒的少年。下方的地上还散落着完成和未完成的纸门,不过大概也能明白,少年暂时是不想干了。
浮梦摇了摇头,“不,这个你来就好。”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双腿曲起,看上去像一只没什么精神的黑色小猫。他毫无障碍的吐露出真相,“让我来干,你要做好咱们两个今晚都谁在荒郊野岭的准备。”从来没有为衣食住行发过愁的少年君主丝毫不在乎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如何,十分爽快的把自己的缺点暴露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青年摇了摇头,任劳任怨的继续手里的工作。没有办法,他暂时还想睡在屋子里。
浮梦缩成一团,看着面前的人,被睫毛遮住一般的眼睛仿若隐藏光华的宝石,纯正的金黄色像极了在地下埋藏了数千万年的琥珀,那些旧时代的,绮丽的,远古的,金色的梦与辉煌都藏在其中。
等浅金色发的青年收起锤子,象征着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之后,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已经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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