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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齐箐年轻,又刚从闭塞封建的老家出来没多久,而且社会氛围相对保守。原初从出事到入狱,她名义上还是个大姑娘,怀着孕身边也没个能商量的人,一时间六神无主,心里又总揣着些侥幸,只能咬紧牙关拖着,错过了打胎的最佳时间段。
还好齐箐的妈是个能干人,知道了姑娘的情况之后,就找了个理由从单位把姑娘接回老家,并偷偷在老家生下了这一胎。
齐箐生陆修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去医院或者卫生所,是陆修的姥姥亲手接生。正是由此,齐箐的身体开始不好,并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
姑娘年轻,将来还是要嫁人的,未婚先育是件大丑事,为了姑娘将来的前程,陆修的姥姥又亲手将陆修送到了孤儿院。
怕将来事情败露,齐箐从原单位辞职,脱离原先的人际圈,在帝都一家小宾馆里做了服务员,并在机缘巧合之中,认识了才刚刚开始和梅宣一起创业的陆维。
那时候陆维没有什么钱,每天总是忙忙碌碌,并且不被当时的社会主流所认可。那时候的大多数人觉得,“国营单位”、“铁饭碗”、“稳定”才是正经人,像陆维这样的人也就跟二流子差不多,属于社会混混的范畴,想要找个姑娘处对象都很难。
所以当时齐箐虽然只是一家小宾馆的服务员,却并非与陆维不般配。而且她温柔体贴,纵然陆维没有钱、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她也从不抱怨,还时不时奉上亲手织的毛衣、围巾之类的东西,时时处处为陆维着想。
认识齐箐两年后,陆维的事业逐步有了起色。像这样贫穷低微时就相处出来的感情,陆维当然十分珍惜,很快就和齐箐结了婚,并且在得知她身体不好、不能生育的时候,也没有另做打算,而是按照她的意思,两个人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合眼缘”的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陆修,同时也是齐箐和原初的亲生儿子。
而原初那边,在坐了十几年牢之后,警方抓获到一个毒贩,那个毒贩供出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十几年前,因为被警方一路追捕,为了脱身把一包毒品偷偷扔进原初的车里。
原初这件事,就成为了一桩冤案。
警方也感到很无奈和抱歉,只能尽力补偿。于是给原初的单位开具了证明,说明他是冤枉的,给予办理内退,每个月可以拿到四千多块的退休金,又在帝都内给他调剂了一套90平米的小区房。
要知道,帝都的房价现在寸土寸金,这套房子不算装修,市价都在300到400万之间,房内两间居室出租一间,每月都至少能收入个几千块。虽然青春时光无价,去了便再不能追回,他们在补偿方面也算是没有亏待原初。
有了房子和退休金,原初不说从此大富大贵,混个安稳度日却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平时开销也不大。
谁知这人竟是命里带衰的,他出来的时候父母已经亡故,只剩下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原宜。
十几年前,许多人都把陆维当作混混,这原宜却才是个真正的混混,一直没个正经工作,也不是做事业的人,就到处东诓西骗,还不知在哪里讨了个老婆,生了女儿。
原初的父母很疼这个小儿子,虽然身家不厚,在的时候多少还能帮衬些原宜,父母死了之后,原宜的日子就开始变得越发难过起来。
这个时候他听说原初在帝都得了赔偿,有了退休金,还有了一套房,便难以按耐心中的激动,拖家带口的来到帝都找原初,并以找工作为名,全家搬进了原初的房子。
谁不知道,现在帝都的房子是什么价码?他哥没结婚又无儿无女,他哥的东西,不就等于将来是他的东西吗?
原初坐了十几年牢,父母和弟弟因为怕丢人,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他对弟弟举家搬进来住这件事,心里自然是抵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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