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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高了眉头,望向不远处姿态恭谨的太医,“依太医看,废帝身子如何,接下来该如何调养啊?”
“依臣看,只是疲累以及心火过旺导致的,并无大碍。”太医连忙躬身回答,“只要服几贴药,过两日就会好了的。至于饮食方面,务必以清淡为主,禁食油荤发物。”
姜皇后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废帝还未用过早点吧,给他端一碗白粥过来。”
皇后既然一声令下,很快就有宫人端上一碗温热白粥。
银托子里放着天青瓷的精致小碗,碗中白粥煮至粘稠的恰到好处,分量虽少了些,看上去仍旧让人很有食欲。
姜皇后上前,微笑着端起那碗白粥,慢慢泼洒在脚下的金砖之上,然后直起身望向刘琥道:“等你用过早点,本宫就放了那老东西如何?”
“……你!”刘琥从未被人如此欺辱逼迫过,看着面前那滩泛着热气的白粥,红了眼圈道,“你、你竟敢如此!”
“是啊,本宫就是如此了,又怎么样?”姜皇后见状,以袖掩唇,笑得花枝乱颤,“这碗白粥若是不合你的心意,本宫也不至于勉强你,只不过可怜的张公公就……”
殿外沉闷的刑棍声没有停止,那重重的击打声,一下下的传至刘琥耳畔。
张德义的哀嚎声,越来越弱了。
刘琥咬了咬牙,泪水潸潸而下,像狗一样趴伏在了地上,大口舔食泼洒在金砖上的白粥。
随安殿做为天子寝殿,其实被打扫的很干净,金砖光可鉴人,比寻常百姓家的碗还要干净几分。
但身为一个皇帝,就算即将被废,这种事对刘琥来说也无疑比死还要屈辱。
“不可以浪费粮食哟,要吃的干干净净,张公公才能再度回到你身边呢。”姜皇后站在刘琥身前,笑着吹毛求疵。
刘琥一边流泪一边狼狈的吞咽,最终连金砖缝隙中的细小粥粒都用舌头舔出来吃掉,姜皇后才觉得满意。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温言道:“既如此,本宫也不是说话不算的人,你去接那老东西回来吧。”
刘琥闻言连忙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快步朝随安殿外走去。
这之前,在陆维的护佑中,刘琥多少还保留了一些帝王尊严。
然而此时的他目光涣散,散乱的鬓发间、脸上都沾了粥粒,胸口处被粥水打湿了大片,形貌极其凄惨,简直连常人都不如,哪里还像一个帝王。
殿外的板子已经停了,张德义的衣服被撩到胸前,裤子褪至脚脖,几近赤条条的被绑在一条长凳上。他露出来的部位,全部都是可怕的青紫色,同时泛着糜烂血肿。
“大伴、大伴!”刘琥哭着冲了上去,手忙脚乱去解张德义身上绑着的绳索,却怎么都解不开。
最后还是旁边的执刑者帮了刘琥的忙。
刘琥毕竟还是来的太迟,在姜皇后的授意之下,张德义被重责至骨折筋断,整个人似乎都从内部破碎掉了,软塌塌的被刘琥半抱在怀里。
“大伴、大伴!”刘琥哀泣着,“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你已经没事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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