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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山这辈子没这么紧张过。他空闲着的手攥着拳头,等到第一百滴雨水落湿了衣服,心知他们应该是要以沉默告终了。
“你觉得别扭也没关系。”裴山装做不在意,“就当我没说过吧。我们还跟原来一样——”
“不行。”唐立言说。
果然。
裴山深吸一口气,看到唐立言的眼睛,是读不懂情绪的,好像在深深打量裴山,试图分清这告白究竟是对谁说的一般。
“你是指……什么不行?”裴山有点失落,却还是鼓足了勇气,追问了一句。
唐立言扯了下嘴角,没有立即回答。
事实上,在裴山心慌非常的那一分钟里,唐立言也在心里天人交战了许久。
他本是不屑说“爱”的。别说“爱”,哪怕是生命,与他而言都只是一件无所谓的玩物。他曾觉得自己这条烂命,没什么必要去跟别人绑在一起。而裴山那番话,突然让他想到,眼前这个人,总能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从相见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的吸引力。
让他快乐,让他疯狂,让他生气,让他失礼,让他猜忌,又让他欲罢不能。
轰的一声,惊雷在他们头上炸开。
他觉得脑壳很痛,被雷声震得嗡嗡作响。明明这时候闪电已经劈了好几轮,天空一片漆黑,可他真切看到几道亮光闪过,而光下站着个人影,看不真切脸庞,那身形跟自己相似,却穿着奇怪的戏服。
警官再怎么阅尽百事,也没经过这样的场面。所以他思考了好一会,试图再弄清刚刚一闪即过的幻觉是怎么回事。
其实现在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比如时沛的角色,比如裴山的过去,都是扑朔迷离的。但这过久的停顿让小美人误解了,楚楚可怜又失落地站着,说“没关系”“就当没说过”。
那必然是不行!
唐警官来不及去问更多秘密,而是径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是指,不能像原来一样。”
裴山脑子嗡地一下,手也不听使唤地抓住警服前襟,“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你当着全城记者的面,向我表白——”唐立言耍无赖似的扣住裴山,“那你就得对我负责。”
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
暴雨仍在哗啦啦下着,为心跳作背景音。
身后是被雨幕蒙住的山头,几棵树被劈得焦黑。
唐立言低下头,捏住裴山的下巴,在雨水和闪光灯里吻了下去。
在这个藏着秘密、死里逃生、却又温柔无比的夜里,热情就像火星子,雨再大,也是浇不灭的。
心跳声也不知属于谁。
裴山快要窒息,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身边此起彼伏的闪光;唐立言却看起来很自如,挑衅似的睁眼瞪回那些记者。
唇是湿的,因为雨水的缘故变得冰凉。裴山像涸辙里的鱼,顾不上什么场合,急急张开嘴,拿舌头去勾另一个人的舌尖。雨水打在两人嘴唇相交的地方,滑进衣领和胸口。
而裴山睁眼时,看到唐立言坏笑着离开他的嘴唇,并冲着那些镜头,比了个中指。
啪嗒,啪嗒。
快门声立刻响得更欢,那亮光频闪着,也不知是在庆祝还是在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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